周玉郎道:“是陆子峰亲口和我说的。”
钱如意腔子里的那颗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儿,以至于她张着口,好一会儿发不出声音来:“陆……陆……”
周玉郎愤恨的将钱如意掼在地上:“没错,就是陆子峰,你的亲老公。如今他就在前厅堂上坐着,我特意来告诉你一声的。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知道自己的亲老公来了,还怎么有脸心安理得的和你的奸夫鬼混?”
钱如意被他这一掼,摔得确实不轻。跌在地上,好一会儿爬不起来。不过,听到陆子峰就在前头堂上坐着,很显然他还活着好好的,她的心里早已悲喜交加,连身上的疼痛似乎也没有那么厉害了。
她爬在地上,尚未挣扎起来,视线却早已不知模糊了几回。
周玉郎脸色铁青,表情扭曲,指着在地上蠕蠕挣扎的她:“钱如意,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他正说着,只听刁氏的声音在外头响起:“你们刚刚看到什么人了没有?”
小丫头道:“没有。”
那两个小丫头贪玩儿,只顾在院子里玩耍了,周玉郎的身形又十分的快,所以两个人虽然一直在院子里,竟是谁都没有看见他的。
刁氏道:“也不知道哪个顽皮,竟然骗我。白让我跑了一趟。”
周玉郎听着她的声音越发的近了,他闪身便躲进了旁边的内室中去了。他虽然气势汹涌,可在周正面前,到底还是有所忌惮的。
刁氏一眼看见倒在地上的钱如意,惊叫一声:“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钱如意道:“不小心,摔了一跤。”
刁氏连忙将她扶起,送到卧房内的床上:“叫您好好的歇着,偏不听。这身子才好了些,要是再有个什么好歹,可怎么得了。”
钱如意道:“那就那么严重了。”
好一会儿,她没有听到外头有别的动静,以为周玉郎必定是趁机走了。正说要睡一会儿,忽然看见周玉郎站在门内。而刁氏倒在一旁,很显然,是他将刁氏打晕了的。
钱如意望着他,压着嗓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玉郎道:“有件事我必须要问清楚。”他的目光瞟向钱如意的腹部:“那孩子,到底是自己掉的,还是因为他是我的孩子,故意将他流掉的?”
钱如意面色一冷:“你心中对我存了芥蒂,我就算说了实话,你也不会信,又何必多此一举?”
周玉郎道:“我要非让你说呢?”
“你为什么不去问问如言,岂不是比问我更加便宜些,更加可信一些?”
“我只要听你说。”
钱如意道:“是你母亲……”
“你胡说。”周玉郎登时打断她的话:“你休想调拨我们母子的关系。”
钱如意冷声道:“我早知道,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知道我当年为什么不肯嫁给你么?就因为你刚愎自用,骄傲自大。你永远不会客观的看待事情,只会自以为是。”
周玉郎失声道:“我在你心里,竟是这样的不堪么?”
钱如意道:“原本咱们两个毫无瓜葛,你也不在我心中,你是个什么样子,都只是如言的事。可……”钱如意收到此,几乎将银牙咬碎:“周玉郎,我要是个男人,定取你的狗命。可是……老天将我生成一个柔弱女子,你告诉我,我该如何是好?”
周玉郎的气焰渐渐平息下去:“如果在我和陆子峰之间选择,你会选谁?”
钱如意抬眸看了他一眼,黯然道:“我和陆子峰,再也回不去了。”
周玉郎道:“你因此恨我?”
钱如意默认。
周玉郎点头:“知道了。如果你想要见陆子峰,天黑以后就去东院找我。我会带你去见他。”
钱如意想要拒绝的,可她真的、真的很想见陆子峰,那怕只是远远的看他一眼,亲眼看见他无恙,她便心满意足了。
周玉郎见她默然无语,冷笑一声:“口是心非的女人。你心里明明还是想要留在这里的多。你心里装着的,终究还是他。”他向后退了两步,转身走了。
钱如意靠在床头上,心思翻涌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几乎要将她仅存的理智淹没。她清楚的知道,这里是周正的地盘,而周玉郎不管怎么说,都是周正的亲生骨肉。她要是通过周玉郎,贸然的去见陆子峰,真的是一件十分冒险的事情。
到时候她前功尽弃,之前遭受的一切折辱都将付之东流。说不定还会将陆子峰陷入极大的被动之中。
可是,另一方面,她真的很想见他。压抑在心底的思念,一旦冲破樊笼,便会变成洪水猛兽,一发不可收拾。
她难受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只能拼命用力的揪紧自己的胸前的衣襟,以稍稍平复胸中的疼痛。
悠悠醒转的刁氏,看见的就是钱如意揪着胸襟,伸着脖子使劲呼吸的样子。她顿时就大惊失色,连考虑自己为什么忽然就不省人事这件事都顾不上了。扑到钱如意面前,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唤道:“娘子,娘子,如意娘子……”
钱如意这才从极度的痛苦之中被唤醒过来,向着刁氏吃力的摆了摆手道:“我没事。你让我安静一会儿。”
刁氏只好忐忑的守在她身边,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奈何钱如意胸中憋闷的厉害,就算是闭着眼睛,也是了无睡意。想要翻个身的时候,刚一动弹,浑身便散了架一般的疼。她顿时痛的鼻涕眼泪全都涌了出来。
刁氏正手足无措,忽听外头传来周正的声音:“人呢?”
刁氏只有一个人,有些不知道该是出去还是留在屋内。
周正不见有人迎出来,他便走进了里屋去。一眼看见钱如意躺在床上哭的稀里哗啦。顿时便皱了皱眉头:“怎么了”语气中有着不易察觉的烦躁。
钱如意想要止住眼泪,可是这对于她来说,真的很难。
周正向刁氏摆了摆手:“你出去吧。”
刁氏福身:“是。”之后习惯性的一抬头,后颈一阵剧痛,顿时痛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周正眸光一沉。
刁氏仓惶道:“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好的忽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会儿后颈子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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