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白银一千万两,田产一万二千亩,珍玩书画难以计数,现已悉数归入国库。"
未待天子发问,老练的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便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恭敬地递给了天子。
"另外,还在那些商家家中搜出大量与朝廷官员、贵族甚至宗室藩王往来的书信..."
骆思恭的声音虽低,眼神中却充满愤恨,这些内外勾结的废物!
"烧掉吧。"
朱由检微微点头,脸上没有丝毫惊讶。这些人世代在宣府镇经营,根基深厚,就算刚才在暖阁中的朝臣,恐怕也无法保证自己与那些豪绅毫无牵连。
有些事点到即止为妙,若深究到底,只怕大明这艘风雨飘摇的破船会立刻沉没。
"代王拿出三万亩土地了吗?"
短暂沉思后,朱由检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东厂提督,表情耐人寻味。
自古以来,无论平民百姓还是富可敌国的豪商,对土地都有着近乎痴迷的渴望,本朝宗室藩王也不例外。
按朱由检的底线,代王朱鼎渭能主动“贡献”五千亩土地,他已心满意足,却未料到朱鼎渭竟献出三万亩。
他低估了这些从小困在高墙内的宗室藩王对“自由”的渴望程度。
"回陛下,不仅是代王府主动提出三万亩土地,太原的晋王府和潞州的沈王府各自拿出五千亩。"
魏忠贤的声音中满是意外和喜悦。这两大王府与大同的代王府一样,自开国以来就传承至今,对中央一直“不冷不热”,如今却一反常态,主动“割肉”。
"嗯,就这样吧。"
朱由检平静的眼底终于泛起一丝涟漪,尽管骆思恭说得含蓄,他也明白,晋王和沈王那边可能也收了那些富商的钱。
毕竟张家口堡的商人已在山西扎根多年,以他们四处投资的习性,怎可能只与大同的代王“互通有无”呢?
然而朱由检深知物极必反,即使他借"叛国"之名将代王朱鼎渭贬为庶民,此举已在宗室中引起波澜。若再进一步对晋王和沈王下手,恐怕朝野舆论会将他推向风口浪尖。
"微臣领命。"
魏忠贤心中虽有不满,但面上不敢流露丝毫,立刻恭敬地俯首应答。
天子深深吸了口气,未发一言,只是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辽东。此番在宣府确实"收益丰厚",这些进账几乎相当于大明两年的财政收入,足以让他尽情"享用"许久。
他还趁机提拔老将杨肇基为宣大总兵,巩固京都的防线,同时清除宣府的腐败,还将与辽东李成梁家族相提并论的"马家"纳入了自己的阵营。
但这还不够,他的真正对手仍在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