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摇了摇头,思绪似乎回到了多年以前,那时自己还很小,忘了是五岁还是六岁,像是极不愿回想起来一样,眉间深深得皱起,似乎下了很大的觉心才开口道:“我很小的时候,很淘气,家里请的先生总是对我头痛不已,可因着府中正经学生就我一人,而一起读书的邵兰他们又总是想方设法得替我遮掩,,所以先生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来他也觉得一个女娃娃没必要读太多的书吧!”似乎忆起了儿时无忧无虑的时光,云舒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怀念。
沈瑄紧了紧两人交握着的双手,云舒似乎突然回过神来,接着道:“那也是这样一个初夏的夜晚,我在房里睡不着,便偷偷爬了起来,刚要将房门推开,就听门外守夜的两个大丫头在说话,吓得我赶紧收回手,不过她们正说的起劲并没有听到房里的动静,可我一时睡不着又出不去,只能倚在门旁悄悄听她们说话,她们说的不是别人,正是邵家的当家主母邵夫人,我的嫡母周氏,这周氏自从嫁进邵府虽一无所出,可是周氏的娘家毕竟是蕲州城里数得上的大户人家,而且行事素来小心,从未有何行差踏错,因此父亲对她自来是敬重有加,这就说远了,当时那两个丫头说得是因为周氏的生辰快要到了,府里各房姨娘都挖空心思给她准备贺礼,其中就提到我那四姨娘,四姨娘出身不高,家里是开脂粉铺子的,不过她十分的心灵手巧,总会用各种各样的东西做出很漂亮的胭脂水粉,她们讲四姨娘最近正在配一种新的胭脂,打算送给周氏,说是用新鲜的玫瑰花瓣做成的,当时我听了十分兴奋,因为当年我娘并未有今日的地位,府里一众姨娘眼里只有周氏,也可能是因为娘有了我,所以府中的女人都十分孤立她。她总是不开心,当时我听了她们的话如获至宝,心里天真的想着我也要给我娘做一盒胭脂,那样她应该就会开心一点。”
沈瑄静静得听着,从云舒的描述里他似乎能够看到,小小的云舒傻傻得雀跃着,为了讨母亲的欢心而万分期待。看了看已经沉浸在回忆里的云舒沈瑄慢慢放开她的右手,将她整个人轻轻揽在怀里,云舒似乎并无所觉,又或者她也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来支撑她将那不怎么美好的回忆叙述下去。
“所以第二天一早,我便……”没错,第二天一早,刚用过早饭,小小的云舒便急不可耐得直奔花园而去,当然同行的少不了邵兰和邵析。
三人按计划从厨房偷偷带来了竹篮,因不知到底需要多少花瓣,又分不清那种是玫瑰,因此三个小姑娘一通忙活,整个邵府花园的玫瑰和月季全部惨遭蹂躏。三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都是最爱玩的年纪,因此摘着摘着就玩闹了起来,直到一声尖叫吓到了她们。
“你们在干什么?”这声质问就是刚刚发出尖叫的人问的,她是周氏的陪嫁丫头,也是周氏最倚重的心腹,前几年才被指给了府里的一位管事,她本身姓郑,因此云舒他们平日里都叫她一声郑姑姑,此时这位郑姑姑一手指着她们,一脸的痛心疾首,而她身后就站着邵府里的几位女眷,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她的母亲连容。
三个小姑娘早已吓傻,哪还有人接她的话,好在这郑姑姑也只是想镇住她们,见目的达到了,便回身对她的主子道:“哎呀夫人,你看大小姐也太淘气了,前几日老爷还说过要在花园里给夫人摆生辰宴呢,这倒好,让她们全毁了。”说着脸上的表情真真是惋惜不已。
接着邵夫人身旁的几位姨娘也都出声符合,一迭声得指责,不知情的还以为云舒她们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呢?
没多久邵夫人就决定对云舒她们几个来个三堂会审,首先让人去将连容请来,随即众人转到凉亭内坐下,云舒她们当时太小早已被这眼前这种阵仗吓懵了,三人对视一眼称趁她们不注意,三个小东西就想脚底抹油,无奈人小腿短很快就被捉了回来,一时花园里鬼哭狼嚎好不热闹。
连容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她虽不明所以,可是面上却不动声色,看了看自己已经哭花了脸的女儿,连容狠心别过头去,礼数周全得行礼道:“连容见过夫人,见过各位姐姐。”
“呦,可不敢当,您可是二夫人呢。”二姨娘阴阳怪气得回到。
“可不怎么的?这蕲州城里您可是独一份啊!”三姨娘也插话道。
一旁的郑姑姑看周氏的脸色不太好看,忙白了两人一眼,会不会说话?这不是踩她们夫人的痛脚吗?
二姨娘她们忙闭了嘴,站在一旁看热闹,连容倒不以为意,自从她生下女儿,这几年这样的话她早就听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