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家,整个恒安王府雍容大气,来往下人也是面色平和,规矩守礼,这样的恒安王府哪里有半分气数将尽的样子?恒安王沈毅,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眼前的乱局他又是如何打算的?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便没有听到沈瑄说了什么,直到沈瑄的轻笑声传来,云舒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沈瑄故作无奈得叹息道:“看来云舒姑娘对咱们这王府不是十分满意,第一次来竟然都能走神儿,真是惭愧!惭愧啊!”
听出他是在取笑自己,云舒倒也不以为意,她转头看了看四周,只见正前方一个独立的院子,院门口挂了一块漆黑的木匾,其上龙飞凤舞得写着‘清晖阁’三个大字,云舒看了半晌忍不住点评道:“这字写得不错,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过看笔法难免有些……”云舒说到这里顿了顿。
她旁边的沈瑄却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接口道:“笔法难免有些稚嫩,一看就是出自少年之手,是也不是?”
云舒赞同得点了点头,不错,这字明显出自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人手中,虽然已能从字里行间初窥其风骨,不过难免过于锋芒毕露了。
“这字是我写的。”沈瑄叹息道:“说起来也有快十年了吧!”
“哦?没想到沈世子也有如此张扬无忌的时候。”云舒难得打趣道。
听出她话里的好奇,沈瑄便回忆道:“当时好像是十岁那年,父王让我自己给院子起个名字,我想了许久才想到这个,兴匆匆找了块乌木,这种木质极硬,费了我不少的功夫才将这几个字写好并刻出来。”
“这还是你自己刻的?”云舒有些意外的道。毕竟能将自己的字原样雕刻下来可不是一件易事,更何况当时沈瑄不过是十多岁的年纪。
“可不,我用了十几天的时间才偷偷做好,不过后来也因为这事父王罚我在宗祠里将家规读了整整三天才算完事。”似乎想起了当时的惨状,沈瑄苦笑得摇了摇头。
云舒听了很是不解:“那是因为什么,你小小年纪就能写出如此好的字,你父王非但不多加褒奖还要惩罚于你,这又是何道理?”
听出云舒话里替他不平之意,沈瑄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其实也不怪父王,因为这块乌木是皇祖父的御赐之物,当年父王爱惜非常,一直没能下定决心雕个什么物件,没想到一个没留意竟被我给偷去了。”
云舒听了有些愣愣得看着沈瑄,她实在没想到原因竟是在这里,再次抬头看了看那块不大的门匾,实在看不出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于是她似真似假的叹息道:“没想到沈世子年少时竟然如此顽劣!”
沈瑄任由她取笑,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当初父王让他给这院子换名字的时候就是他知道褚玉阁的存在之后,他那时意气风发心比天高,一心想要将褚玉阁替父王拿回来,所以给自己的院子起名清晖阁,当初父王定也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才借机让他反省反省,不过这些他不便告诉云舒,便只能当个笑话说给她听了。
正说着话,就见一人从清晖阁里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站着的几人明显一愣随即上前行礼道:“属下乔朴见过世子爷,见过这位……”来人也就是乔朴一脸装傻的趁机打量世子爷身边的女子。
沈瑄怎会不明白他心里的小九九,警告得瞥了他一眼才介绍道:“这位就是邵云舒,邵姑娘!云舒,他是我的长随,也是清晖阁的管事名叫乔朴。”
“见过邵姑娘!久闻邵姑娘大名却一直无缘得见,今日总算让在下如愿了。”乔朴的视线忍不住又看向对面的云舒,怪不得世子爷如此念念不忘,如此佳人,就算没有那等重要的身份也让人无法轻易放手啊,不得不说世子爷的眼光果然非同一般。
云舒自是不知乔朴已经在心里将她从头到脚点评了一番,从他的衣着谈吐以及沈瑄对他的态度云舒已经明白这人在王府的地位一定不是普通的下人,于是她客气得道:“乔管事说笑了,云舒一介小小女子,乔管事怎会有机会知道云舒陋名?”
乔朴一愣,云舒这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将了他一军,他总不能对她说,他知道她的名字是从流飞流亭那八卦来的吧?一时站在沈瑄身后的流飞和流亭两人都跟着紧张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