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那句话来说此物最合适不过了,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此物只可品而不可闻,闻似奇臭无比,可其中门道却是大了去了。”
好似这贯丘元洲不信,楼三千侧身与这青山宗满宗修士问道,“青山小儿,可曾记得那山门前摆摊炸臭豆腐那事儿,那玩意可是黢黑无比、奇臭无比、入口却是美味至极,人间难得几回尝?”
青山小儿当即齐齐回道,“不错,臭豆腐,又臭又香,自打吃了那臭豆腐之后,上这几百有余石阶,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就是有劲儿!”一时之间,许多小辈俱是言谈那日所尝的人间美食,更有甚者嘴角已是挂下了口水,回味至极呐。
楼三千颇是得意,当即转回身子,往贯丘元洲投去一眼,“喏,你也听见了,楼三千虽然做的事不堪入目,不过这说的话可从未有过半句假话,其实也并没有说假话的必要,毕竟老夫的修为摆在这里,谁人不服杀了就是。天下当真没有这又臭又美味的食物么?如此一说,是阁下孤陋寡闻还是楼某人在此大放厥词?”
贯丘元洲皱眉,若有所思的掸了楼三千一番,询问:“此物也可吃?你今天就是将这天王老子给叫来了,老子也是不吃。除非,你楼三千先吃上一粒。”
楼三千不解,“谁人说此物是可吃?”
“其实也并非是吃不得,只是这个时候取出来抵上当年一炉丹而已,其中清辉之力乃有万年之久呐,方才阁下一剑都不曾将其劈开,难道就不好奇么?”
“万年清辉?”
楼三千努嘴,“一探便知。”
草鞋徐秋这会儿也是帮腔,只要这楼三千不做的伤天害理的事,少年也是不会为难,“贯丘前辈,此物确实有些门道,不说万年清辉,至少九千年是有的,至于方才虞信然的鸿蒙紫气,晚辈之所以可畅怀其中,也正是因为此物的功劳,前些日子在下与楼三千在那青山宗动了一些手脚。”
听了徐秋的话,贯丘元洲才是将信将疑,一指点出,当真查探了一番,谁知,仅仅三息,贯丘前辈与方才脸色判若两人,立马挑眉将这楼三千手中草纸包裹之物给接了回,询问:“万年清辉,悠远绵长。徐秋小友,此物究竟是何物,为何其中蕴含如此浓郁的万年清辉,更为可贵的是,入手温热。”
这是鳖三的一粒屎呐。
徐秋自然是不会将这话给说出,手指搭在眉下,揉了揉,随意搪塞了一句:“具体是什么来路,晚辈也不清楚,只是此物最好还是叫这草纸包着为好,切莫用手触之,气味难闻呐。”
谁知,贯丘元洲释然一笑,当即将这草纸给丢出,两指生生的夹起了这一粒,饶有兴致的放在眼前好生的观望,模样简直了,如获至宝,“炼丹之人哪里讲究这些?”
楼三千幽幽一句:“贯丘道友,狠人也,敢徒手抓屎。”
贯丘元洲脸色缓和了许多,听了楼三千嘀咕,询问:“楼三千,说了什么?”
楼三千瞅了瞅贯丘元洲两指,急忙摇头摆手,“阁下喜欢就好,冤家宜解不宜结,化干戈于玉帛罢。”
贯丘元洲释怀。
忽然,立在段三郎肩头那一绿头鳖三猛呼:“楼老儿,娘了个腿子,你将老子的屎给随意赠人,也不与老子商量一番,你眼中还有本仙尊么?”
好在,贯丘元洲仍在观望这一粒屎,没有将这鳖三的话给听清楚,徐秋一个箭步往前直接一剑封住了鳖三的口,这好不容易将这两位前辈的关系给调和融洽,可切莫因这鳖三一句话再是刀剑相向。
楼三千一步三摇,回了苦逢春一旁,冷哼说道:“狗日的老儿,当是地鱼入天池的时候可是将老夫卖的惨呐,这笔账不会忘了罢?老夫可是向来有仇必报,这笔账老儿你干赶紧盘算盘算,如何解决。”
说罢,楼三千扭头与徐秋续道:“前些日子可正是这位老儿将你我师徒给生生的拆散,方才你竟还是要拜他,这不是认贼作父这是什么?”
徐秋哑然,转念一想,立马狡黠一笑,“难道当初没有那位煮饺子的老人家,楼三千你就肯与我好生走上一番天池么?灵璧小镇你我相遇,若不是叫我知晓了,你楼三千恐怕早是溜了,再是将这两座山头都给得罪了一番之后,好个楼三千又是擦屁股走人,将这烂摊子全数丢给了老子。事已至此,楼老儿可千万别再说甚历练之类的话了,免得我徐某人翻脸不认人,来日直上青城门找见当年那位女子将你这丑事给一一道出,瞧瞧到底是你楼三千的本事大还是那位女子的本事性子冷。”
其实听了徐秋前半段,楼三千并不担惊受怕,唯独听见了后半段那青城门的一位姑娘,立马就是泄了气,谄媚至极的走过了徐秋身旁,赔笑:“笑话,怎么会,为师待你可是视如己出呐,当初段三郎说要将你给独自留下,要去青楼找姑娘喝花酒,为师也是一时糊涂呐,这不听闻徒儿在此花榜切磋,担心有什么不妥,才是化身钓叟在此,为的就是你小子的安危呐。”
徐秋嗤笑,“如此说来,师傅还算是良苦用心了?”
段三郎就纳闷,丢下徐秋这话分明是这鳖三所言,为何这罪过却是推到了自己的身上,正要开口破骂的时候,鳖三抢先道,“是啊,本尊与这楼三千可是处处为你着想,犹记那回稷山头,老夫还是取出了珍藏多年的乐器供你随意挑选。可惜这段三郎偏偏姑娘瘾犯了,非要去找姑娘寻欢作乐,说是要借这三宗之手好生的历练你一番,我等听信了谗言呐。”
其实,当真是这楼三千忘了历练一番这话是谁说的?
自然没有,自打上次叫这鳖三冲撞了一番胯下之后,足足是七八日都没有反应,可是将这楼三千给吓坏了,故而这个时候,柿子挑软的捏,只好委屈一番段三郎了。
段三郎有苦说不出呐。
这事儿也就这么过了。
楼三千生怕旁人不知自身是个良师,硬是指着勾在鱼竿上的虞信然念叨,“老子对外人说话向来就如放屁,老子说与徐秋恩断义绝就当真恩断义绝的了么?区区归真小儿也敢杀老子的徒儿,寻死不是!”
虞信然早是半死不活,哪里还有气力说话,活脱脱一条死狗。
苦逢春玩味一笑,“楼三千,那么这虞山吴如何处置,以及这青山宗、青木宗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两座山头俱是你青城门的下宗,这事你问我如何处置,恐怕不合适罢。另外,平心而论,楼某人虽然这么些年来干了不少不体面的事儿,不过对你青城门可是问心无愧呐,从未取走过你青城门一草一木,为何你个老儿要在地鱼为难于我,还与那雾隐门的木不言串通一气。这笔账,可不是不能这么简单就能算了。”
苦逢春苦笑,一旁的牵驴的白鹤走过,“各位道友,天色不早,天幕铺满的火烧云已是收了摊子,何不去那江畔西楼,好生的一叙。至于交代,以及如何交代,咱们借着酒说么。意下如何?”
楼三千闷哼,“江畔西楼就江畔西楼。”
按理说,前辈之间的谈话,小辈不应插口,不过打这白鹤身后走出了一位女子,花外姑娘,两眉弯弯走过了徐秋,停顿一会,询问:“这位道友,方才听闻前些日子去过一遭回稷山,不知是何事的事儿。”
回稷山,徐秋可是受了那位姑娘的恩情,收了一块玉牌,显而易见这位姑娘不是旁人,正是回稷山与徐秋有过一面之缘的花外,正是因为鳖三的一句无心之言叫她察觉了眼前这位少年的不一般,极有可能是当初那位精绝艳艳的姜伯牙,不过就这修为而言又不像。
正当徐秋要回话的时候,另外一位姑娘如是走了上来,一步一句:“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敢情是个秋字,是么?”
醍醐灌顶,徐秋立马想起了九山十六江的那一位姑娘。
不过苦逢春却是传了一句:“徐秋,若是不想惹事,切莫当着两位姑娘的面说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免得自找苦吃。”
徐秋哪里不懂苦逢春的意思,无非就是这两位姑奶奶都不好惹,稍微说错了话恐怕就要惹了麻烦。
“不错,在下正是回稷山那位风华绝代姜伯牙,这位应是花外姑娘。”
一句之后,又与另外一位姑娘道,“浦南江村与姑娘有过一面之缘,犹记姑娘留下两句将我猜测,‘夜雨打叶花落哀,我自飘零岁月间’,如若在下不曾猜错的话,这位姑娘应是名为花间。对否?”
徐秋,不谙人事呐,终究还是会错了苦逢春的意。
徐秋两句之后,两位姑娘对视一眼,稍微有些错愕,花外询问:“姐姐所言的那位少年,就是徐秋?”
花间轻轻点头,“口中常言的那位姜伯牙也是徐秋?”
徐秋畅怀大笑,“不错,正是在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