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送外卖的人从电梯间里面出来,他的左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两个叠在一起的塑料盒子,其中一个里面装的是鱼蛋,另外一个是叉烧饭。
他就是那位北哥。
为了搞清楚那个女人住在哪个房间,他盯上了外卖,因为他很清楚那个女人刚刚住进去,而且短时间里面绝对不敢四处乱跑,更不敢出去买菜……所以只可能叫外卖。
事实上他真正需要盯上的只有早上和中午这两顿。
大部分人家早饭都是自家做,要不然就是在路上吃,很少有叫外卖的,中午大部分人要上班,在家的大多是全职太太,所以也很少有人叫外卖。
所以他等了整整两天。
此刻他已经确定那个女人就是这幢公寓的房东,所以他代替真正送外卖的人上来了。
走到尽头的那个房间,他按了一下电铃:“外卖,这里有人叫外卖吗?”
这家伙用的不是原来的嗓音,另外他也剃掉了那一脸的络腮胡子。
这就是他狡猾的地方,他的那一脸胡子其实就是一种伪装,只要把胡子剃掉,顿时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完全不一样了。
这是最高明的易容术。
别人的易容术都是做加法,唯独他做的是减法。
“门没锁,自己开,东西放在茶几上就行。”那个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北哥微微一愣,不过他马上又明白过来,这才是真正的小心。
如果亲自开门的话,有可能会被认出来,也有可能会遭遇危险。反而现在这样更保险,送外卖的直接开门进去,如果外卖员没问题的话,肯定是放下东西就走人,根本看不到那个女人的样子。
这招确实很难破。
随手拧了一下门把手,北哥走了进去,他像一个普通的外卖员一样径直走到了茶几前面,把东西放下,然后装作好奇地看了看四周,又探头朝着卧室里面望了望。
这个房间也就一室一厅,另外还有一个浴室,靠门口的地方是厨房,刚才他经过厨房的时候就已经看过……里面没人。
下一瞬间,他拔出了手枪,冲着浴室跑了过去。
他是凭借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做出的判断,虽然隔着一道门,他仍旧能够判断出声音是从这个方向传来的。
门一下子就开了。
里面仍旧没人……只有一部手机,一部放在水槽上的手机。
他立刻知道自己上当了,猛然间转回头……可惜一切都晚了,他听到的是“哔哔”两声轻响。
阿北死了。
当初那个让魔都警方束手无策,追得杜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凶汉轻而易举地毙命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
这家伙被击中的是后脑勺,瞬间爆头,死的不能再死。
开枪的是那个女人,不过操纵那个女人的却是小女孩莎拉。
杜南不可能一直等候在那里,反倒是莎拉没什么事,她已经停掉了自己的时空。
这位北哥确实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在器官走私集团里面是头号战将……可惜他毕竟是业余的,和莎拉这样从二战最残酷的战场上回来的狙击手相比,根本什么都算不上。
一个真正的狙击手最擅长的是隐蔽。
莎拉没躲在任何一个房间里面,她就藏在沙发后面。
这其实是心理的盲区。
谁都会认为一个成年人想要藏在沙发后面根本做不到,稍微走近一些,就会暴露,却没想过,除非知道有人藏在那里,所以一直盯着,要不然只是靠眼角的余光,根本不可能发现那里有人。
她之所以等那位北哥打开浴室的门,冲进去的那一瞬间开枪,只是因为她担心这家伙也有和她一样的直觉。
不管是杜南,还是清洁工阿姨、莎拉或者老黑,全都拥有敏锐的直觉,如果有人举枪冲着她们的话,她们立刻就会有反应,甚至在一公里以外有人拿狙击枪瞄准她们,她们也都会有感觉。
这个不能不防。
“你搞定了?”杜南姗姗来迟。
“你刚才在干嘛呢?”莎拉有点不乐意了。
“我不是答应廖律师了吗?帮他把老婆送出去。”杜南连忙解释,他肯定不会浪费整整两天的时间,但是他又不敢做太重要的事,万一干到一半停不下来怎么办?
廖人渣让他帮忙的这件事恰好合适。
他只需要找一个路人甲附身上去就行。
他找的是一个渔民,有自己的渔船,还有自己的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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