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嗒”
密集的马蹄声越追越近,后方的队伍很快追上车队。
“咴律律”
一匹健硕的枣红色巨蹄野马,迅速越过车队横档在前方,马背上那人正是歇马亭亭长马致远。
随着一阵战马嘶鸣,十多名私军也骑着普通战马追上来,随马致远一起拦住车队去路。
此时马致远显得有些狼狈,云鹄冠冕都跑的有些歪斜,华美的上士缁衣也溅满泥浆,显然他仓促得知豚师古的动向,来不及更换骑乘的衣服就追出来。
一路上马蹄践踏泥洼草丛,身上、马腹、马鞍都溅满黄褐色的泥浆斑点,他却浑然不觉。
马致远先是狠狠瞪了一眼豚师古,继而一脸寒霜,盯着青乙质问道:“孤丘乙,你身为国君册封的中士封爵领臣,居然鼓动其他封爵之士擅自搬迁到孤丘?是何居心?”
“空口无凭,马亭长又怎能如此污蔑我?这样一顶大帽子我可担待不起!”
青乙上下打量马致远两眼,口中冷笑道,“众所周知,我跟豚师古下士是至交好友,就连国君都知道这件事,还在上个月为我二人一同晋爵。
如今他新就封土豚丘,跟我孤丘是相近的邻居,数月不见所以带着家人妻儿到孤丘做客,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倒是马致远亭长不要听风就是雨,枉听小人言辞就来兴师问罪,还好我这人一向脾气好,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提前了解清楚了再说。”
“你你真是满口胡言!”
马致远被乙这番话怼的差点噎住,愤怒的转身对豚师古威吓道,“豚师古,你可要想清楚了,擅自迁移封土究竟是什么罪名?”
本来豚师古见马致远追来还有些躲躲闪闪,不过听到青乙的那番话,他眨巴着小眼睛作无辜状:“亭长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哪里有擅自迁移封土啊?我豚氏封土家宅都还好好地呢。”
“豚师古”
马致远面若寒霜,紧紧盯着豚师古,一字一字逼问道,“你不要以为大家有事求你,就这么肆无忌惮!是不是孤丘乙逼迫你的?”
“哎,亭长,饭可以随便吃,话不能随便讲的!”
豚师古胖乎乎的脸上堆满诚恳真挚的表情,小眼睛努力释放,
“孤丘乙跟我可是好兄弟,他有什么可逼迫我的呢?我真的只是带着老婆孩子去做客而已。
至于车队这些领民,他们听说孤丘靠近鸡鸣大泽危机重重,不放心我一个人去,非得缠着要一路护送,烦都烦死了。”
如此睁着两眼说瞎话,马致远身为亭长却无可奈何,有些气急败坏道:“豚师古,哪怕你到孤丘去做客,豚丘封土的税赋也要照常缴纳。”
“哎,亭长何必这么生气呢,我封土家宅花了多少钱财建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留着家人看守呢。”
豚师古依然非常诚恳的作揖赔笑道,
“至于今年缴纳的赋税,亭长你也不用担心,反正今年没有赶上春耕,等秋收的时候我花钱买足够的粮食缴纳就是了。”
“马亭长,孤丘跟你歇马亭也是邻居,没事常来串门啊!”青乙对公孙武点点头,又对马致远笑呵呵的挥挥手告别。
马致远却发现他的威胁没人在乎,只能眼睁睁看着庞大的车队,拉着二百人离开歇马亭往孤丘而去。
一直等到车队的影子消失在荒原高草之间,马致远这才回过神来,忍不住悲愤大吼道:“豚师古你这个混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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