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丙辛、梁邱据仲、白泽满腹心思离去。
鸡鸣大泽二十余万野民出逃,彻底打乱了大军的进剿布置。
即使于北海、慕苍梧、秋原三名都尉率领的其他三路大军,拼尽全力追击、俘获、剿杀十万之众,这次的大军进剿依然算是失败的。
而黑风部、猫鬼神教再次强力支援大泽野民、策动他们的出逃,说明即便刚刚经受惨烈的挫败,他们依然拥有非常强大的实力。
尤其是大泽东岸负责拦截的三城城卫军、众多封爵领臣,在与黑风部、猫鬼神教交手过程中损失惨重,更是给众人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乖乖,兄弟啊,你可真是胆儿肥的很!竟将邢伯允气的吐血三升!”
豚师古的声音从青乙身后传来,随着天气渐冷穿上厚厚的冬衣,这老兄愈发圆滚滚的好似一个球。
他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眨巴着小眼睛望着远去的大军,喘了几口气才继续惊叹道,
“兄弟,那可是国君嫡长子啊,虽说邢侯如今并未将其立为储君,可他母舅是上卿中行桓,上卿祁奚是他姨丈,亚卿淳于棼、谷粱都与其沾亲带故。
朝中一半上卿、亚卿都支持他,供奉堂大供奉中行朔又是他授艺师父,这样千叶翁一派的弟子门人也都站在邢伯允身后。
将这样一个早晚是国君的家伙得罪死了,以后你可要小心日子不好过呀,只怕过段时间诸卿又要找你麻烦。”
“哈哈,师古兄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朝中诸卿一直以来很照顾我似的!”
青乙忍不住笑道,“既然邢伯允身后是诸卿在支持,中行桓、祁奚一个是他母舅,一个是他姨丈,我这样对他更没有做错了。
在我看来,朝中诸卿越是支持邢伯允这个嫡长子,邢侯心中就越是不愿将其作为储君,邢伯允想当储君?难得很!”
豚师古小眼睛闪烁着疑惑,他非常不理解道:“兄弟,老哥知道你智谋甚远,凡事都想的更加透彻。
按说邢伯允身为国君嫡长子,又有中行桓、祁奚两位上卿,谷粱、淳于棼两位亚卿的支持,千叶翁大徒弟中行朔又是其师父。
分明他才是继承国君之位的最佳人选呀,邢侯若立其他世子为储君,没有诸卿、千叶翁的支持只怕坐不稳呀。”
公孙武这时在一旁插口道:“豚师古下士,邢侯正是为了想要继承者能坐稳国君之位,才迟迟犹豫不愿意早立储君。
邢伯允看似有诸卿支持,又有千叶翁一方支持,反而导致他对这些人过于依赖,这样一旦继承国君之位,军国大权非常容易遭受诸卿侵夺。
即便邢伯允在位时不会出问题,数代人之后诸卿势力必然越发强盛,而国君之位却必然不断衰微,这样后世邢侯跟中州帝丘的天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公孙兄说的没错!在我看来邢伯允身后支持他的诸卿越多,邢侯反而越不会将其立为储君。”
青乙眉宇间充满了极为肯定神色,他大声判断道,“虽说大申朝天子、诸侯一向推崇立嫡长子为君,邢国自从英侯之后多为立贤,不过数代国君也多是嫡长子出身。
邢伯允身为国君嫡长子,生母又是中行桓嫡亲胞妹,出身不可谓不尊贵,身世不可言不显赫。
他如今已是二十岁弱冠之龄,按照惯例早该被立为储君,然而哪怕诸卿几年来屡次奏请,国君却迟迟没有表态,这就很说明邢侯自身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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