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全都是死士,一旦刺杀失败就立刻自尽而死,自尽之前容貌全部毁掉,根本看不出是何人指使委派。”
这时公孙武若有所思的在身后轻声道:“主上,上大夫既然姓包,必是少卿包宇的族人,不愿他返回国都的人,只怕对包氏的少卿之位有想法。”
“咦?石老翁上个月曾提起,射日城大战时有两名少卿不幸陨落,莫非就是上大夫家人?”青乙眉宇微皱。
包不同面色凝重的点头道:“这位小哥猜的没错,射日城大战时,谁都没料到黑风部大祭司会出现,我伯父包宇少卿与楚氏少卿便陨落于此战。
朝堂诸卿之中,我家一向赞同国君的主张,虽说少卿不如上卿、亚卿显赫,却也有统军征战之权,伯父因极力支持国君,为此经常得罪其余诸卿。
国君此次将我从延津城召回国都奏对,除了想要问询延津城的状况之外,就是想要我继任伯父的少卿一职。
没想到这个隐秘消息被人泄露,我一个月内遭到十多次刺杀,显然有人不想要我顺利返回国都继任少卿啊,”
“真是内斗内行,外斗外行!”
青乙眉宇间满是怒色,按住腰间上士五尺长剑,恨恨道,“邢国刚刚挫败黑风部大祭司阴谋,才度过一场难关,却有人又开始争权夺利。
不想让上大夫返回国都的幕后黑手,必然是想要争取两个少卿之位,待回到国都之后,看是谁想要争夺少卿之位,就能猜出谁是指使者。”
“孤丘乙上士,此事我一路上思前想后,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十几波刺客甚至可能不是一家派出的。”
包不同神色认真的回想道,“五日前路经鸡泽城时,一晚上竟有三次刺客夜袭,而且那三伙刺客实力很强。
若三拨刺客全是一家派出的,完全可以相互配合将我杀死,偏偏他们分别行动不说,还因误会双方相互拼杀一阵,这才让我逃过一劫。”
说到这里包不同依然是心有余悸,又是苦笑又是沉重的继续道,“因此这十几次遇刺,根本无法猜测背后之人是谁。
有可能是某些屡获军功图谋少卿之位的上大夫,更有可能是诸卿之中有人不愿我家继续支持国君。
甚至还有可能是崇国恼恨我斩杀五百细作,挫败其夺取延津城的图谋,故意搅乱局面企图浑水摸鱼。”
“没想到国都一片繁华之下,却如此的藏污纳垢,几乎要让我望而却步。”青乙很是无奈的摇摇头,上次国都之行他仅仅是个下庶士,根本接触不到上层政治斗争的复杂。
仅仅是诸卿与国君之间的斗争余波波及,就让当时的青乙无可奈何,若非拥有层出不穷的底牌,只怕早就死在鸡鸣大泽之畔的孤丘封土,这次前往国都不知又会面临什么局面。
“哈哈,孤丘乙上士,这就是权柄的作用啊!”包不同面对如此压力,竟然笑起来,他此时眼神反而更加坚决道,“越是有人不想要我回到国都,就说明他们害怕我回去。
权柄就是一把太阿宝剑,无能昏聩之人拿在手,只会以此谋取自己的私利,但要想为国君、国人谋国之利,更是需要这柄太阿宝剑来披荆斩棘。
邢国三百年来两次灭国教训犹在眼前,如今北有弦余部落,东北鬼巫部割据,东南黑风部虎视,崇国更是心怀不轨,又是风雨飘摇之际,身为封爵领臣岂能坐视不理?
大丈夫生于世,当醉卧美人膝,醒掌杀人权,立不世之功,区区一点刺杀就想让我心生畏惧,畏途坎坷,止步不前?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