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后护着,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拿这些莫须有的事恐吓琉璃,信不信我把你扔荷花池里!”
“骆小六!你才莫要冤枉人!”盛芳荣一点也不怕带了怒气的六皇子,本来嘛,他从来就没给过她好颜色,他对着小椅子是不耐烦,对着她是恶声恶气,像今天这般主动搭话更是前所未有。
不过,她转瞬也明白过来适才那些话不足为外人道,她也不怕六皇子,径直走到六皇子身前,对着六皇子身后的琉璃解释道:“琉璃,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我听宫里一个宫女跟别人嚼舌根的说的,不是我瞎编的!这话我也没有当真,就是当成笑话听听,再当成笑话讲讲,我看你对花没什么兴趣,所以才……我不知道你这般胆小,对不起……”
人常说,聪明的人心眼多想事情多,单纯的人觉得很正常的一句话,就能自动延伸出很多意思。就好比盛芳荣说六皇子的莫离轩里有很多死人,琉璃的第一印象就是,原来盛芳荣也不是不在乎,也会耍心眼,琉璃变了脸色只是觉得自己看错了人,并不是真的害怕。
这会,听到盛芳荣懊恼而笨拙的道歉,她倒是明白了什么叫自作聪明、自寻烦恼。不过,盛芳荣的脑回路果然非常人可比,她要‘勾引’的骆小六很积极地跟她搭话,干嘛还要拉上别人?退一步说,难道不爱花的人,就爱八卦不成!
琉璃轻笑出声,曼声道:“盛妹妹莫被人诓了,我并没有害怕。只是,圣人言,谣言止于智者,这些话还是少说为妙。”说完,还调皮地冲着盛芳荣眨了眨眼睛。
盛芳荣疑惑地看着琉璃,却听琉璃接着说道:“只是,圣人还说了一句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盛妹妹说的既然是假话,六皇子为何如此着慌?”
盛芳荣原本的好心被六皇子误会,听了琉璃的话,莫名其妙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她叉起腰,质问道:“就是呀,骆小六,你敢说,那宫女说的是假话吗?”
六皇子脸色一变,看看琉璃,又看了看盛芳荣,然后拉着琉璃就往回走。香云见事情不妙,急忙冲盛芳荣行了一礼,追了过去,唯有盛芳荣满脸的莫名其妙。不过,她倒是不担心,毕竟这个样子的六皇子才是常态,她原地站了会,然后又没心没肺地赏荷花去了。
香云追在六皇子和琉璃身后,看着两人进了临溪亭,正待举步跟上,却被琉璃制止了:“香云,你留在原地,不必上前服侍……”
“小姐……”香云与琉璃随便惯了,并不把琉璃的话当真,虽然听到了琉璃的吩咐,却仍旧举步向前。她不放心琉璃与六皇子独处,她口上对六皇子赞赏又加,那也只是为了让琉璃服服软,可实际上,她的内心深处却是害怕六皇子的暴虐脾气。
“琉璃的话你没听见吗?再往前一步,你的腿就不必要了!”六皇子握着琉璃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可他看香云的眼神,不带任何感情,仿佛香云是个死的。
香云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六皇子的话,脸色苍白,额头上很快就冒出一层细汗,双脚仿佛被定在了原地,怎么都迈不开腿。那声音太威严,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与不可抗拒,与平日里造访莫弃阁的六皇子全然不同。
琉璃见状不好,一个转身,挡在香云身前,一字一句道:“你有气冲着我来,莫要为难我的丫头!”
六皇子一滞,看着琉璃妥协道:“还不退下!”
琉璃急忙朝香云使眼色,她能感觉得到,六皇子此刻心绪不宁,最好还是不要反抗他。六皇子再胆大包天,也不可能在这里打她!
香云神色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象征性地退后了一步,只是确认不会听到两人的对话,却是不准备让两人离了她的视线。
临溪亭里只有琉璃和骆子逸两人,琉璃挣扎了片刻,仍是脱不开骆子逸的手,顿时没好气地道:“放开!弄疼我了!”
骆子逸连忙松手,看着琉璃揉搓自己的手腕,略显颓废地坐在石桌旁:“你想问我什么?”
琉璃的手一顿,在六皇子的对面坐了,她抬头,发现从六皇子的脸上分辨不出什么,便试探地问道:“恕琉璃愚钝,我不明白六皇子什么意思……”
六皇子笑了,只是笑容不达眼底:“你明白!你若是不明白,怎么会利用那个蠢的套我的话!”
琉璃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