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手腕,转头对香云道:“去外面等我!”
“小姐!”香云急地跺脚,六皇子可不是大少爷二少爷那样好脾气的,这些天她在宫里打听了很多他的传言,因怕吓到琉璃,所以一直没有告诉琉璃。早知琉璃这般无法无天、不肯服软,还不如说出来,好歹让琉璃带点敬畏之心,莫真惹火了六皇子。
“还不退下!”琉璃的声音严厉了几分。
她甚少这么与香云说话,可一旦用这个语气说话,就代表她不会再换主意!
香云急急地跺了跺脚,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而六皇子,看着琉璃捉紧自己手腕的手,微微失神。他向来多疑的很,极讨厌别人碰他,衣服不行,命脉所在的手腕更是想都不要想。可是,此刻琉璃细腻的小手捉着他的手腕,他竟丝毫不觉反感,反倒心情激荡,难得地平静了下来。
前世他只能从琉璃的眼睛里,感觉到琉璃不怕他,而今生,琉璃却是时时刻刻用行动告诉他,她不怕他。他心里越发高兴了起来,反手握住了琉璃的手!
琉璃却被六皇子笑地莫名其妙,她甩开六皇子,正正经经地问道:“看来,六皇子早已知道我不是她!”
六皇子略微失落地看了看自己空的手,又看了看翻着白眼的琉璃,认真答道:“我从第一天就知道。她是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便是小时候,也绝对不可能如你这般活泛。她不会瞪人,眼珠子不会乱转,更不会翻白眼,她的眼睛永远是温柔的,说话永远是柔声细雨的,而且她性子清贵,只会不理睬我,怎会如你这般顽劣,同我吵架。当然,最主要的,是她与生俱来的高傲与自尊,如果真的是她入宫坐童养媳,她不会像你过得这般滋润。如按计蓝旖所比喻的,她才是那个花中之王……”
琉璃听着听着,眼睛瞬间亮了,她也顾不得纠结于六皇子暗地里又将她比作果蔬,她笑地有些谄媚,两手抱在一起,连连拱手道:“既如此,烦劳六皇子帮个忙,与太后或者皇上说一声,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您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六皇子心里大笑,面上却有些苦恼,他捧着琉璃的脸蛋儿,一字一句道:“可是,要怎么办才好呢,比起已经不存在的她,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琉璃一愣,待明白过来他说的什么,顿时急了眼:“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感情,是多么神圣的东西,岂能朝令夕改,改弦易张!”
六皇子手下空了,他也毫不介意,他十指交叉,难得认真回答道:“琉璃,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是,一辈子太久了!也正是因为我等的太久,许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此时此刻,是你让‘沈琉璃’这三个字,在我眼前一日日的鲜活了起来。我以为,我们是一样的人,我以为你明白我……”
琉璃心里扎了个肖似六皇子的小人一顿猛踹,她恶声恶气道:“我明白什么明白!我不明白!还有,谁跟你是一样的人啊!我生来就叫沈琉璃,我自出生就在沈府……”
六皇子并不理会琉璃的跳脚,仍是一脸的认真:“所以,我找的就是你。琉璃,我不会问你的过去。你莫要忘了,从你入宫的第一天,你身上就贴着我骆子逸的标签,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我都是你的倚仗……”
琉璃眼见六皇子是说不通了,指着六皇子的手有些发抖,良久恨恨地一跺脚,道:“谁稀罕啊!”
说完这四个字,琉璃也不管六皇子会不会发火,出了亭子,拉着香云就往莫弃阁跑。一直跑出去很远,她才听到六皇子的大笑声。
六皇子的笑声过于爽朗,让在慈宁花园闲逛的太后一阵诧异,她着实想不到,有谁如此胆大包天,敢在慈宁花园喧哗。
太后转向搀扶着自己的少年吩咐道:“长轩,你去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在哀家的地盘撒泼失态!”
骆长轩年幼,仔细听了片刻,笑道:“老祖宗,听着声音,好像是六皇叔。”
太后一脸的不信:“嗤,不可能!自从那件事,他就没有大笑过!罢了,那件事不说也罢,甭管是谁,你去将人给我带过来!若是你二皇叔家的,更不用客气!”
骆长轩面容一正,也明白太后对他素有贤名的二叔不喜,也不耽搁,急忙朝着临溪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