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听得目瞪口呆,待明白香云的猜测,便忍不住笑出声来。只不过,这马车里也就只有她一人笑得出来,香云急的满脸通红,而六皇子则是阴沉着脸,两人都没有一丁点的笑模样。
好不容易止了笑的琉璃,见香云和六皇子都是一脸的凝重,忍不住轻拍六皇子不算宽厚的肩膀,戏谑道:“香云,你仔细瞧瞧,骆小六才多大,你莫不是忘了,他可比你还小两岁呢,过了这个年他才十一。便是你说的那个香菊肚子里果真有个娃娃,那也不可能是骆小六的吧,定是你多心了……”
香云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她连忙把琉璃的手从六皇子肩膀上拿了下来,急急解释道:“我的好小姐哎,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奴婢小时候就妇人唠嗑,说县太爷家的公子,七岁就开荤了,他九岁的时候,第一个孩子都生出来了!像六皇子这种身份的人,七八岁便安排宫女教导通人事了,若屋里没人管束着,怀个娃有甚好稀奇的!”
琉璃这才真的呆了:“怎么……”
香云仿佛开了话匣子,不等琉璃发问就接着抱怨道:“退一步说,奴婢心里不平,可不是因为六皇子宠幸了香菊!奴婢不忿的是,他也太不把小姐看在眼里了,宠幸了宫女,不说逼服避子汤,还光明正大的送到您眼前去,让您给养着,这不就是看您年纪小好欺负嘛。奴婢原本想着,自小姐入宫,他每日过去探望,也是有情有义、知冷知热,尤其当日在慈宁宫,他宁愿得罪了国舅家的计小姐,也全力相护,让奴婢觉得,他是个有勇有谋的,可是现如今再回头看,他日日去莫弃阁,还不知道是去瞧谁!他回护着您,指不定有什么目的……”
六皇子无缘无故被香云抹黑,脸上的青黑色愈加重了:“什么开荤、人事、避子汤!你还不闭嘴,也不怕污了琉璃的耳朵!滚下去!”
香云未竟的话当即憋住了,她的身子颤了颤,突然觉得这马车冷凝了下来,而她带伤的脸颊更是一阵火辣辣地疼。她知道琉璃才八岁,说这些不合适,可是,难不成就因为不合适就盲目闭塞,任六皇子欺负到头上?更何况,她家小姐非常人可比,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就通房侍妾的问题与她深入探讨过了,所以,现在说这些不足为过!
想及此,香云咬了咬牙,将琉璃护在身后,挺直了腰身,不怕死地继续说:“怎么?六皇子做的,奴婢还说不得?别以为我家小姐年纪小,就任由你欺负。此次回府,奴婢定要将事情告诉老爷夫人,便是小姐依了,老爷夫人也不会依的!”
六皇子冷笑一声:“那你想怎样?”
香云一愣,梗着脖子赤红着脸,却是什么话也不说了,自她得知香菊的孕事已过了大半个月了,她日也思夜也想,就是没有半分头绪!把香菊乱棍打死一尸两命?她没那么狠的心!母子皆留?委屈了她家小姐!去母留子,这倒是个好办法,可琉璃才八岁,十岁的男孩当爹不稀奇,八岁的女孩当娘,就太稀奇了。
想当初,沈夫人送她入宫,就是让她帮衬琉璃的,可她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因陷入了自我厌弃的循环中,她才宁愿被关着,也不找琉璃认错,宁愿被琉璃误解,也不出口解释。可是她实在没想到,她不过躲了一个月没近前伺候,六皇子就开始对琉璃动手动脚了,而琉璃也开始接受六皇子了!若琉璃被这色胚骗了心去,她怎么对得起夫人的嘱托!
想及此,香云心里更是难受,忍不住哽咽道:“小姐,都是奴婢没用!”
琉璃还没说什么,六皇子便嗤笑一声:“知道自己没用,还不滚下去!”
琉璃从香云的身后探出身子,看也没看骆小六,只再次敲了敲车壁:“公公,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这就走吧,我这丫头没什么大碍,让她在这陪着我也好。”
那公公从头到尾都守在车上,车里的动静他听了个大概,可就这大概,也让他的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说实话,沈小姐在宫里的身份,不仅仅是靠六皇子抬举起来的,看看后面那一马车李公公亲自相送的礼物,那就是皇上的态度;想想皇后被禁的前后,那就是太后的态度。
只这会,他可不敢劝,装作什么也没听到,应了声是就往前赶车。只是,这次车走的比先前更慢了,他十二万分地祈祷,这事路上就说清楚了,而不是闹到沈阁老面前,若真到了那时候,知晓这一星半点内情的他,只怕只能去阎王爷那伺候了。
直到闹事的喧哗声再次传来,琉璃才对香云说:“你先与我说说,这事你怎么发现的。”
香云擦了擦眼泪,声音里带着几分气恼:“奴婢虽然被小姐禁了足,可并没人亏待奴婢,吃的用的与之前无异,只是有些闷得慌。如此过了五六天,奴婢也没想明白,小姐气恼什么,毕竟,奴婢自认那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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