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见陈氏面色不对,将剥开的橘子塞到陈氏手里,随手就拿起了礼单,轻声念道:“绫罗绸缎二十四匹,金头面两套,金步摇十二支,首饰六匣,玉器……”
琉璃念着念着便住了声,疑惑道:“是不是给错了单子?李公公说,马车上是给您和爹爹还有两位哥哥的礼物的。”
陈氏摇了摇头,就着琉璃的爪子翻开第二页,用细长的手指点了点:“在这呢。”
琉璃低头,果然礼单的第二页的后半部分列着给沈阁老的字帖名画,给陈氏的玉首饰,给沈铭的兵书典籍,以及给沈平的文房四宝……所以,第一页上没有列明的物什,即便没有指名道姓,也知道是赏赐给谁的。
琉璃顿时笑成一副财迷样,戏谑地看向六皇子:“骆小六,想不到本小姐在你父皇的心里还挺值钱的呀!”
六皇子眉头微皱,对琉璃把自己价值化很是不满,他伸手将礼单抢了过来,打量了片刻,神色不悦,忍不住对陈氏解释道:“沈夫人,这些并没有经我手,绝非我的意思。”
琉璃见六皇子不悦,陈氏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笑了:“你们这是做什么?这些可都是好东西,旁人求都求不来的赏赐,也难怪李公公对我说,王朝上下,这份尊崇我是头一份,却原来是这个意思!顺子,你使人将这些东西都收到府里的库房去,让香云取出一匣子首饰,我回宫的时候带回去。”
琉璃笑得毫无芥蒂,收得洋洋得意,俗话说的好,未嫁女子的价值,不是由她自己或者娘家人衡量的,而是由未来夫家决定的,很显然,她在当今圣上的心里,还是蛮有价值的。陈氏和六皇子皆以恶意去揣测皇上,她却毫不吝啬以最大的善意去揣测圣上,她倒不是掩耳盗铃,而是这样心里舒坦多了,谁会跟自己过不去。
不一会,沈清一行人也赶到了客厅,见气氛不怎么好,而陈氏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沈铭忍不住出言问了原委。
沈清听罢先是一愣,笑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夫人何必如此烦恼,终归是赏了琉璃的,咱们也不过是代为保管,她不在府里,咱们便将她的东西登记造册,替她收好便是。”
陈氏转个弯一想,的确是这么回事,圣上瞧得上琉璃才赏下这些东西,哪里有买卖的意思在里面,若果真是买卖,那这些金银首饰也该赏给沈府才是。
想明白这些的陈氏也不矫情,对着六皇子略带歉意地说道:“是臣妇着相了,还请六皇子不要怪罪。”
六皇子倒不知道说什么了,人家给他搭台阶让他下,他若坚持站在高地,却是不合群了。可让他承认他想错了却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眼睛看着琉璃,没有说话。
如此不礼貌的做法,看的沈清直皱眉头,都不想搭理六皇子了。他转向琉璃,问道:“璃丫儿,今日回府可是有什么事?”
琉璃看了看陈氏,笑道:“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们了。”
陈氏一听,心里直泛酸,她揽过琉璃的肩膀,对沈清说:“老二科举本是正事,只今日璃儿回来的巧,恰好给老二解了围,老爷你看?”
沈清没想到陈氏会在此时重谈此事,只听一耳朵他就明白陈氏是妥协了。沈清捋着胡须看了看笑眯眯的琉璃,又看了看神色坚定的陈氏,想要逗弄逗弄沈平却又怕弄巧成拙,只得叹道:“罢了罢了,我就说,璃丫儿总是咱们当中最心软的那个,老二既然将璃丫儿的问题答了上来,便再让他玩三年,否则只怕老二要挑拨了。”
沈平端坐下方,闻言轻啄了口茶,笑得一脸的狐狸样:“父亲说的哪里话。按照咱们事先讲好的条件,您若仍然逼着儿子去科举,只能是两个可能。”
沈平话音落,却没人接话,可见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本事谁都知道,谁都避着。
唯有琉璃佯作不知,她走到沈平跟前,先伸出食指:“第一,爹爹不把我当自家人,所以我出的问题不算数。”
眼瞅着沈平点了头,琉璃又伸出中指,形成了一个剪刀手:“第二,爹爹承认我还是自家人不是外人,但若仍然逼你,便是反悔了,俗话说,食言而肥,非君子也!二哥,你看我猜的对是不对?”
沈平乐了,弓着身再次轻点琉璃的鼻尖:“知我者,果然琉璃也!”
琉璃愤愤然,控诉道:“可见爹爹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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