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俊俏,谁还没点野心。
有了六皇子做比较,骆长轩不是一般温润,等太子即位,他的身份比六皇子是丝毫不差的,她们为何只守着骆小六呢?勾引骆小六可是会没命的,勾引骆长轩,可是会荣华富贵的,只要是个会算账的,就不会舍近求远。
所有动心思的人里,香菊姿色只能算上等,她是靠着绝对的智慧脱颖而出。她今年已经十四,再不努力一把,就人老珠黄了。不能混成姑姑,过了十八就会被打发出宫,这一辈子,荣华富贵就没她的份了,所以,她背弃了皇后,孤注一掷,踩着皇后给的跳板,搭上了皇太孙。
适才,她之所以那么大胆,说什么两情相悦的鬼话,除了骆长轩的赠玉,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可是骆长轩在这方面的启蒙老师。没有人知道,当她发现骆长轩是个雏的时候,她的野心膨胀到什么程度,而这,也被她当成事情败露后,最大的依仗,就算孩子留不下,她也可以藉此脱离了皇宫,进太子府。凭着她与骆长轩的关系,加上她的智慧,事事谋划,怎会没有出头之日。
很快,香菊就被带了进来,她被带下去后,碍于太后的命令,从太医到宫女,都把她当祖宗照料着,唯恐她有半点闪失。
这会,她脸上并没有什么伤,只是刚失了孩子,脸色有些苍白,她也算坚强了,都到了这地步,愣是一滴眼泪也没掉,不仅如此,还自己将头发整理地一丝不苟,整个人看上清爽的很,只是,柴房没有换洗的衣服,她□的血,将浅色的宫女服染成了暗红色,脸上的表情,却是琉璃最最欣赏的淡然。
香菊进了屋子,跪在地上一一进行叩拜,拜到骆长轩的时候,骆长轩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眼里的心疼不加掩饰,尤其当她强忍着悲恸,手置于小腹之上,冲着骆长轩微笑的时候,骆长轩的眼睛都湿润了。
看了两个人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太子妃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她原本以为六皇子今天是发疯了,胡乱咬人,谁承想,竟是真的。她长长的手指甲一点点地嵌进肉里,勉强没有晕眩过去,可她连太子的脸都不敢看。
太子二十岁时,她才生下骆长轩,在宇信王朝,已经称得上晚婚晚育。太子妃膝下除了骆长轩,就只有一个才三岁的女儿,可以说,骆长轩是她以后踏上后位唯一的依仗。
可是,今上长寿,都六十花甲了也不现颓势,这让太子和骆长轩的地位都很尴尬。在太子妃看来,二皇子的母妃明贵妃为什么只是个贵妃?那就是因为二皇子的年纪与皇上差的太小了,坐上那个位置,谁允许自己的儿子对自己屁股下的龙椅虎视眈眈?
虽然骆长轩是嫡子,可直白点说,他的地位也不比二皇子好太多。偏偏她嫁给太子十二年了,只有骆长轩一个男孩。她将来的处境与当初的明贵妃一样,非常尴尬,这种情状之下,哪里容他们母子行差就错一步!她的每一步都要算计,哪里会想到,骆长轩竟给自己扯后腿!
与此同时,太子的脸色一寸寸阴了下去,声音有些低沉:“长轩,你动了你六叔的人?”
骆长轩登时回了神,看了看继续吃橘子好像事不关己的六皇子,又看了看跪在地上全心依靠他的香菊,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太子见他这般模样,一时怒极,狠狠拍了拍桌子:“婆婆妈妈,有没有点担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贱婢,究竟是不是你的人?”
骆长轩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言辞简洁:“是!”
太子看了眼正往琉璃嘴里塞橘子瓣的六皇子,接着问:“她是为你办事?”
琉璃的眼睛微微一亮,她没有想到太子如此机智,竟然能想六皇子所想,急六皇子所急。只是,在她低下头的同时,恰好捕捉到了香菊微微翘起的嘴角,再看向香菊,她眼里就多了几分沉思!
骆长轩与香菊并排跪着,他听到太子的问话,顿时有些着急,他只是一时情迷与香菊有了首尾,怎么牵扯到内线那边去了!他急忙抬起头,语速简单而快捷:“不是。几个月前,儿臣收到一坛好酒,趁着进宫给皇祖母请安之际,便去莫离轩找六皇叔,怎知六皇叔恰好不在……”
六皇子听到这,终于不再吃橘子了,他正经了神色,眼里有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期盼:“是这贱婢狗胆包天,勾引了你?”
六皇子的眼神太过认真,让骆长轩无暇顾及太子妃与皇后的频频示意。
其实,的确是香菊设计勾引了他,可是,在与香菊相处的过程中,骆长轩从头到尾都没有这么觉得,而且身为皇太孙,意志力不坚定,被个宫女勾引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最最主要的,他在事后并不曾觉得愧疚,反倒释放了不少的郁气,有种压了六皇子一头的畅快感。
六皇子直勾勾地盯着骆长轩,周边是气势极有压迫力,让他连谎都撒不了,只能有些呆愣地摇了摇头,说了两个字:“不是。”
六皇子笑了,复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眼里的期盼也一寸寸收回,语调里带了几分不正经:“长轩侄儿,你这色胆够大的,便是我记不得这贱婢的长相,她也是本皇子的人。她既然没有勾引你,那你们就是两厢情愿了,只不知,你在与她欢好的时候,将你六叔我至于何地?”
骆长轩依旧呆愣,他记不起从什么时候起,六皇子总是拿身份压他,六皇子原先私下里称呼他长轩,他私下里称呼六皇子子逸,前些年,从不曾觉得不妥。可是,突然有一天,六皇子端起了皇叔范,他竟也不曾觉得不适应,因为六皇子表现的,毫无违和感。
骆长轩听到六皇子的话半天没有反应,太子却站起身,对着六皇子长揖一礼:“子不教父之过,为兄教导不力,六弟受委屈了。”
太子赤诚,六皇子嘴里的讽刺就再也说不出来,他带了几分不屑地嗤了一声,伸手拉过琉璃:“四哥言重了,只盼你莫要怪我杀死了你的长孙。也罢,此间事体算两清了可好?我不怪罪长轩侄儿,四哥与四嫂也莫怪罪我?”
太子妃听到此言,不顾其余人的脸色,连忙起身:“不过是一个贱种,没什么好可惜的,只是,六皇子两清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