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放在明面上的势力,哪能轻易动得?这虎符的另一半,是在外祖父手里吧?外祖父对王朝忠心耿耿,即便你手持虎符,可如果要干的事威胁到了宇信,外祖父怕是宁死不屈。”
骆小六听罢,轻声笑了起来。他点了点头,应道:“你倒是看得透,可你既然看透了,便该知道,我若是不收,父皇和四哥便好忌惮了,比起母后和四嫂,自然父皇与四哥更重要。再说了,也不是绝对的没用,最起码能够约束长轩,若有一日他果真拿到了虎狼符,莫如前世那般胡作非为,毁了那支虎狼之军。”
琉璃嗤笑,原先的肃穆散了个干干净净,她对骆小六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表示了强烈的不屑:“你却是当我是三岁小孩?你若是不收虎狼符,皇上和太子哪有那闲工夫忌惮你。至于你说的约束皇太孙,更是无稽之谈,你将话说到那个程度了,他可有再起之势?”
骆小六闻言却认真道:“琉璃,你莫要这般想。你难道不曾听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或者狮子搏兔亦需全力?有句话你倒是说对了,这虎符我用不得,所以,它只是我打出的幌子,明面上震慑旁人的物什。我自有别的法子护佑你与我的安全,这些,不过儿戏。”
琉璃看了看骆小六不似作伪的脸,知道自己的见识总过是比过不他的,可对他如此小心谨慎,不反驳也不支持。想着,他毕竟在那个位置上做了一辈子,有些疑心疑鬼,在所难免。像她这般心宽的人,也只能容忍理解一二。想及此,琉璃轻轻点了点头,将虎符收了起来。
琉璃收拢虎符的时候,也不觉惶恐,私心却想着,自古至今,她也许是世间第一个能持有虎符的女子,虽说不能用,但是唬人,还是可以的。
却说宫中经历了这场不为外人所知的风波后,再次彻底安静了下来。
琉璃依旧秉持着不拉帮不结派的作风,每日除了给太后请安,就是陪骆小六斗嘴。她虽不主动打探,但宫里的每一桩事她都有所‘耳闻’。
首先,皇后突发疾病,太医诊脉道,需得静养,方为上策。皇上与皇后‘伉俪情深’,亲自下旨开恩,允皇后闭宫休憩,后宫仍旧由刘贵妃代为打理,什么时候皇后病好了,再执掌凤印不迟。
皇后这一休息不要紧,原本整装待发,准备求皇后救命的计夫人,彻底傻了眼。
朝廷对于计家圈贡田之事越来越重视,原本京兆府尹的天价账单可暂解燃眉之急,可因骆小六横插一杠子,沈阁老埋下的高利贷的线索,只是骗过了无知的老百姓,至于朝廷之上的官员,根本没人信!
其实,太子与沈清原本想的不错,谁若不服,便让提出质疑的人家,也将全数家当放高利贷试试,能不能如计家这般富贵起来,按照他们所想,这世间绝对不会有哪个彪子,愿意去赌这个可能。
但是他们失策了!
六皇子所找的那个言官,果真是个‘彪子’,‘鬼迷心窍’,明目张胆地学‘计夫人’。结局自然不言而喻,不仅利钱没有,款都收不上来。不过月余就倾家荡产的他,在朝堂之上义正言辞,拿出账单,一一列举自己损失了多少,这个法子如何不可行,所以计家绝对不是靠这个发家。真真是,有论点,有论证,有论据,拿全副身家,将沈清和太子所设的局给破了。
不过,这些是朝廷上的大事,只是沾惹了皇后的边,琉璃才听了一耳朵,至于实情究竟是怎么样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她就不必瞎操心了。
其次,听说,香菊那日果然被皇太孙收了,当天便随着太子一行人回了太子府。只是她福薄的很,受不住富贵,当夜便现出流产的后遗症,大出血不治而亡。太子府的人也仁善,只说她也曾经是皇太孙的人,便大把的银钱,厚葬与她。
可是,自香菊厚葬之后,皇太孙便精神恍惚,状若疯癫,竟是有些不正常了。有路过的道士说,这个小产的妇人心术不正,她大出血而亡,便是枉死的孩子前来索命。鬼婴虽是其子,可因心未长全,是非不分,最是阴狠,若其母得了善终,必不能平息鬼婴的怨气让他回归地府,如此,便会祸害至亲之人。
太子妃疼儿心切,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命人将香菊鞭尸,露肉透骨后,皇太孙果然恢复了正常。如此,谁还敢将香菊厚葬,只落得草席一裹,进了乱葬岗。真真是一念痴,一念错,赔上几度韶华。
琉璃并不曾见香菊几面,所以对香菊并没什么感情,可她听得香菊的结局,也是大皱眉头,若是传言不虚,那不是皇太孙疯了,就是太子妃疯了。虽说备好了理由,可死者为大,这种心性,将来如何母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