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帘帏合上,到底忍不住,奔着左边六皇子的院子去了。她的想法很简单,自琉璃入宫之后,这两个主子跟连体婴儿一般,说不定,小姐不愿意与她们这些下人说的话,会愿意与六皇子说道说道。
也不能说香云想的错了,只是,谁都想不到,与琉璃的彻夜难眠相比,六皇子却怎么也叫不醒了。
守护的侍卫早就听到右边院子的动静,只苦于没什么由头进屋叫醒六皇子,正在房门前徘徊犹豫,见香云来了,才知事情绝对比他们想的要严重。
领头的侍卫听手下细细汇报了,想到六皇子对沈家小姐的在乎,再听香云所求,没什么犹豫的就进了六皇子的寝室,边行边舒了口气,若是等六皇子明早起身知道右侧院子深夜闹起来却不通禀他,他们这些守夜的绝对少不了板子,想及此,他倒是感激的看了香云一眼。
香云却没地心思想这些,她很是有些游移不定,那会乱了心神才不管不顾地跑到六皇子的院子里来,这会却又觉得深夜将六皇子请过去,似乎有些于理不合。
她这边厢踟蹰不前,那边侍卫头领已经进了六皇子的卧室,原本他是恭恭敬敬地请示的,怎知话说了三遍帏帐里也没有反应,他眉头紧紧皱着,一把扯开了帘子,见六皇子好端端的躺在床上,一时间又有些惶恐,他膝盖一弯便跪下请罪道:“六皇子,沈小姐那边出了些乱子,属下一时情急叨扰了六皇子,还请六皇子恕罪……”
屋子里安静地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可以听到,却唯独听不到六皇子的应答声。
到的此刻,不禁侍卫头领察觉到了不对,香云也觉得不对了。她虽不知六皇子的习惯,却知道六皇子是顶顶在乎她家小姐的。
她大着胆子离起身,绕过侍卫头领往床边走去,战战兢兢地问道:“这……六皇子怎的昏睡不醒?”
侍卫头领一听,也是连忙起身,晃了晃六皇子的身体,还真是没有半分动静。轻重缓急他还是知道,若只是沈小姐那边闹起来他们没有及时禀告,那少不了一顿板子;可若是六皇子在护国寺出了事情,那就少不了一条命!
“来人,速去请了方丈过来!”
不一刻,慧明大师便被请了进来。他衣衫倒是齐整,还是那一副深不可测的高僧模样,进门还不等侍卫头领相求,便先皱了眉头,像是看着一个顽皮的孩子,叹道:“六皇子有龙气护体,岂是你可以相近的,速速离去,莫要痴缠,不然,只能落个散尽的下场。”
说着,宽大的袖子一拂,便见一团蓝光凝聚。那团蓝光十分地不安,仍想回到六皇子身边,却被慧明大师紧紧地束缚着,不得挣脱。
慧明轻点蓝光,说道:“你这又是何必,你想告诉他的事自有人替你来说,尘归尘,土归土,去你该去的地方去。”言罢一弹手,那团蓝光奔着右侧琉璃的院子就去了。
蓝光一离开,六皇子的眉头便紧紧皱起来,他翻了个身,面朝里侧,不一刻却又猛地坐起身,见众人深夜围在他床前,立时阴沉了脸:“大胆,谁准你们进来的!”
侍卫头领连忙跪下,请罪道:“属下鲁莽,甘愿受罚……”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香云的哭腔打断了,却是香云见慧明大师这般能耐,这满心的担忧总算有了可诉之处。她紧紧地扯着慧明大师的衣袖,哭诉道:“还请大师给小姐也看看……”
六皇子猛地起身,一脚就将香云踢到在地,急斥道:“琉璃怎么了?!说!”
香云一个哆嗦,原本就因为担心琉璃带了哭腔,被六皇子这一踹更是惊恐不已,她嘴唇哆嗦着,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用的东西!”六皇子说完,睡袍赤脚就往琉璃的院子去了。
琉璃安静地躺在床上,不在似香云看到的大睁着眼,而是沉沉地睡去,倒不似原先一般只出冷汗,竟是安静地很,连脸都红扑扑的。
六皇子一口气还不曾舒出,忽地想起哪里不对。琉璃皮肤白皙,便是有时打上胭脂都不会是这样的脸色,他试探着将手至于琉璃的额头,滚烫。
他回身一把就扯住了跟在他身后的慧明,怒吼道:“你不是向本皇子担保,此番作为,于琉璃无碍吗?那你来告诉本皇子,这是怎么回事!若有一句不详实,终有一日,我必定拆了你这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