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冷梅是聪明的,这半真半假的故事说给旁人听,即便没有漏洞,旁人也必定会怀疑几分。可她却选择说与太后听,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能力只局限在后宫,更是因为太后老了,对鬼神之说心怀敬畏!
而且,太后是实实在在将六皇子放在了心上的人,没有人比她更疼爱六皇子,疼宠到即便六皇子果真反了,太后也不舍得夺六皇子性命——由此,不得不说苏冷梅对人心的把握确确实实有了上位者的一些特质。
也就是此刻,琉璃突然有了与苏冷梅再交一次手的*,不惧怕再一次被揭开伤疤。她并不懵懂,相反她知道的比旁人还要多一些,她很想看看,苏冷梅是如何半真半假的给人洗脑的!
想及此,琉璃轻笑了一声,安慰道:“皇祖母,请恕琉璃冒犯了。琉璃只是想问,苏冷梅若是通灵之人,她可看到自己有沦为阶下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一天?六皇子的手段我知晓一些,他的心思我也明白,此番苏冷梅满嘴陷害,小六绝对容她不得,若是她连暗牢都出不来,还谈什么母仪天下?”
太后闻言,原本颓废的脸上隐隐有了几分光彩,是啊,此刻苏冷梅朝不保夕,就算虎狼符交到她手上又有什么用呢?她没有军中的人脉,即便知晓是谁忠于虎狼符有怎么样?没有人可以替她联系的。她打的主意,就是用虎狼符换取自己的自由身,若是连自由身都没得,还有什么资本母仪天下?此时的转折点分明在自己身上!
太后突然发笑,笑里带了几分冷意:“琉璃,你是说,哀家被那个贱人骗了?”
琉璃知道太后的怒火不是冲自己来的,所以也不惧怕,见太后已经生疑,再接再厉继续忽悠道:“皇祖母不是被骗了,不过是有些人有心算无心,故意玄虚罢了。”
言罢也不再纠缠于此,毕竟苏冷梅说的有些还是真的,所以琉璃不再揪着苏冷梅不放,而是有几分担忧地看着太后道:“皇祖母昨夜没有睡好吧?”
果然,太后神色就有些尴尬:“哀家是白活这么些年了,竟还没有你看的透彻。昨日乍然听闻此事,确是想了许久,以致夜不能寐,倒让你这小辈看笑话了。”
太后语毕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当着琉璃的面将虎狼符收起来放于原处,那根金色的凤簪,被太后左右上下的好一通转悠,才又恢复到原先的簪子模样。
而后太后抚摸着匣子,不再说苏冷梅之事,而是轻声怀念道:“想当年,始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寻来这千宫锁,只是却无人能用,因为它成套的钥匙怎么都寻不到踪迹。工部那些人,修修房子、建建坝堤还能成,如此精巧的活计却是做不了的。”
琉璃对千宫锁很感兴趣,接口问道:“那这钥匙?”
“后来,民间出了一个能人,叫鲁庸,据说是鲁班后人。这千宫锁究竟有几道无人知晓,可这鲁庸制出了前四道锁的钥匙,并苦心劳力地将四把钥匙汇集在一处,以金箔包裹。先帝得到后,命人将扣环雕琢出凤尾,以钥匙做凤头,这钥匙便成了一个金色凤簪。”
太后说着,便将凤簪交道了琉璃的手上:“你不肯接虎狼符,哀家也不勉强你。只是这凤簪以后就是你的了,没有这凤簪,谁也不能打开千宫锁,旁人也就无法拿着虎狼符为非作歹!”
琉璃捏着这烫手山芋,迟疑地喊道:“皇祖母……”
太后摆摆手,脸上的疲惫一览无余:“此事就不需再议了。哀家有些乏了,若无事琉璃就回莫弃阁吧。哀家的本意是留你下来陪哀家唠唠嗑,看来是哀家高估了自己的精力了。”
琉璃迟疑片刻,也不矫情,将凤簪拢与袖口,然后尽心地服侍太后躺下了,才开口道:“皇祖母放心,这钥匙琉璃收下了,您年纪大了,莫要思虑过甚,天塌下来也有高个的顶着呢。”
太后听琉璃称呼凤簪为钥匙,也不纠正,毕竟,九尾凤簪不是一个皇子妃可以拥有和佩戴的,所以,她只是轻眨了眨眼,冲着琉璃微微一笑,便合上双眼,安静地睡下了。
待琉璃离了慈宁宫,太后猛地睁开眼,眼里哪有睡意,她喃喃道:“若是苏冷梅的话做不得真,小六又何须杀人灭口?哎,也不知这场劫难琉璃能不能如慧明所说的化解掉...…罢了,哀家一个半个身子入了黄土的人,又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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