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冷梅拼尽全力从嗓子缝里喊出的话,不仅没有打动六皇子,反而另得六皇子的杀意更是浓郁,原本只是浅粉的眼睛一瞬间变得赤红。沈氏琉璃是他的逆鳞,他自己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哪里会容许一个将死之人将她称为贱人。
琉璃眼见着六皇子没有松手的迹象,而苏冷梅已濒死,脸上都透出几分紫色,忍不住上前拉了一把六皇子。她不想让苏冷梅继续活着,可她也不应该死于暴怒的六皇子之手。最起码要等六皇子冷静下来,考虑清楚再决定是否与她所想一致。
六皇子将琉璃的担忧和犹疑看在眼里,手上渐渐松力。他微一沉吟,颤抖着手拉起琉璃就往牢外走去,语气坚决:“随我出去,这般肮脏的地方,以后没有本皇子的允许,不许再来!”
身后苏冷梅瘫软在地,脖颈上的掐痕清晰可见,一直到六皇子和琉璃都走的没影了,她才稍稍缓了神,没了命地咳嗽,紧接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陷入昏迷。昏迷前她还想着,适才六皇子是自称‘朕’的,那有没有可能,前世民信帝晚年的鲁莽举动是成功了的,而她后来所经历的一切才是雾里花水中月?
且不说苏冷梅对自己的前世产生了怀疑,只说六皇子将琉璃从暗牢中拉出来,头一次对琉璃的鲁莽举动产生了怒意,甫一出了暗牢,他便将琉璃的手松开,一言不发地走在前头。他想对琉璃发火,偏偏内心深处又舍不得,便只能生自己的闷气了。
琉璃对六皇子的怒气很是不解,也不知道他知道多少,忍不住开口劝道:“小六,你不必生气,她所说的未必就是真的……况且,即便是真的又如何,今生可不是前世了。”
六皇子止住脚步,转头看向琉璃,眼里的赤红不减分毫,怒气再难忍受。他抓着琉璃的肩膀,晃动了两下,大声喝问道:“你以为本皇子会在乎那贱人所说的前世?本皇子是在担心你!你知不知道,她本事有多大?她在玉坤宫只待了四天就被囚禁了起来,可是囚禁的这半月,她一直忍受酷刑。本皇子至今没有查到她究竟是如何将消息传出暗牢的!面对这样一个不知底细的女人,本皇子尚且顾忌几分,你怎么就敢毫不设防地孤身一人站在她面前!”
琉璃被六皇子的举动整的一蒙,察觉到肩膀处的疼痛才意识到骆小六竟然是嫌弃自己莽撞,所以才失态至此。她轻笑一声,拍了拍六皇子的手,安慰道:“那暗牢是你的暗卫领我进去的,你的人你还不清楚,他们是不会冒险的。”
琉璃眼里的信任毫不保留的被六皇子看进眼里,他瞅着琉璃大眼睛里他的倒影,轻叹一口气,将琉璃拢进怀里,道:“即便如此你也无需如此涉险,你想知道什么大可直接来问我,何须亲涉那肮脏之地……”
琉璃顿了顿,就势拍了拍六皇子的后背,轻声说道:“可我并不喜欢事事躲在你的身后。今日,皇祖母要将虎狼符交由我保管,此事事关重大,我若是不弄明白,于心不安。苏冷梅原本就是奔着你来的,她说给你的话能有几分可信度?小六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她,你可能理解?”
六皇子苦笑:“琉璃,在你心里,我竟这般无用,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吗?”
琉璃不承认亦不否认,含糊说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你早已入局,又何来当局者,何来旁观者?”六皇子说完见琉璃不言语,妥协道:“罢了罢了,我也不与你争吵,只要你这一生平平安安的,本皇子就甚是知足。还有,此事还是交由我处理可好?你就不要插手了,待事毕,我定会给你个交代。”
琉璃轻轻推开六皇子,毫不犹豫地否定了六皇子的决定,道:“不好!你既说我已然入局,怎可不许我插手?苏冷梅所说之事事关重大,你又极易冲动,全权托给你,不出两天,我就只能跟苏冷梅的尸体说话了。”
六皇子冷了脸:“怎么说话呢?活人哪能跟尸体说话!”
琉璃并不买账,冷哼一声,没有搭理六皇子,只是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六皇子,等着他做出决定。苏冷梅毕竟是六皇子囚禁的,换言之就是在他的手上,若是他坚决不肯让她插手,她一时半会的还真没什么好的法子可使。
六皇子被琉璃紧盯了一会,浑身都不得劲了。他不由地想起适才险些失手掐死苏冷梅之事,踟蹰片刻,便点头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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