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宁劫没有理会妙蔻有些意外的神色,拉着她径直走下了城墙,在战火的轰鸣声中,朝城中的一片废墟行去!
林州公虽是叛贼,可当初为了避免生灵涂炭,举城投降,而后自缢身亡,天子感念他的气节,赦免了他的罪过,并且下令厚葬!
如今的林州城虽然被战火摧残,可林州公当初的墓陵仍旧屹立,不过片刻之间,二人便在一片废墟之中,寻到了那被大火烧黑的墓碑!
“岳丈大人!小胥宁劫,特来叩拜您老了!来的稍晚了些,还望勿怪!”
宁劫对着墓碑躬身行了一礼,伸手将那黝黑的火灰抹了抹,其上雕刻的铭文随之浮现,最下方乃是‘天子亲奠’四字!
身旁的妙蔻也随之跪倒在地,行了大礼,神色黯然!
“轰隆!”
“侯爷!西城破了!”
城墙倒塌的轰鸣夹杂着众将士的嘶吼冲击而来,宁劫缓缓转过了身去,手中银枪紧握,对妙蔻轻声说道:
“走吧!也算了了一桩心愿!且看我岳丈是否在天有灵,在这必死之局,为我等降下一线生机吧!”
三面城墙已破,如潮水般的叛军不断涌来,濒临崩溃的东墙之上,所剩无几的渊州将士也难以抵挡,已然从城头之上退了下来,在四面叛军的围攻下,朝着宁劫二人缓缓靠拢!
浓郁的血腥之气充斥在四周,宁劫神色凌厉,没有丝毫畏惧,伸手向一旁的妙蔻搀扶而去,可那手掌刚伸到一半,却是生生的停了下来!他凌厉的眼眸中,带着凝重的疑惑,目光重新落在墓碑的铭文之上,神色变换不停!
“天子亲奠”四字清晰可见,妙蔻祭拜生父的举动,忽然间触动了宁劫,莫名之中,他似乎触摸到了一丝什么,心中的疑惑随之爆涌,就连四周震耳的厮杀也被其摒弃在了脑海之外!
林州公虽是叛贼,可天子已然赦免了他,并且下旨厚葬,妙蔻也并未因此受到任何的牵连,依常理而言,既然林州公生女尚在,这最后的铭文,应该是“爱女亲奠”才对,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天子祭奠!
他怪异的神色,让妙蔻也是一怔,余光瞥过碑文,轻声问道:
“你。。。怎么了?”
宁劫凝重的眼眸从墓碑之上缓缓移开,落在了妙寇身上,却是罕见的没有理睬她,眼中的惊异不断闪烁,似乎已察觉到了其中的蹊跷!
“你。。。你到底怎么了?为何这副神色?”
“轰!”
最后的一面城墙也在此时随之崩塌,妙蔻不知是被宁劫此刻的神色震惊,还是被着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吓,竟是罕见的显出了几分慌乱和躲闪,连忙退向了一旁,目光却是不敢再与宁劫对视分毫!
宁劫见状,深沉的眼眸如同看着陌生人一般,缓缓朝妙蔻逼近了两步,满脸的复杂已然难以形容,就在此时,妙蔻却是一把扯下了面纱,伸手捂住了嘴巴,俯身轻呕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宁劫一惊,一步来到跟前,抓住了妙蔻的手臂,问道:
“你没事吧?”
“没。。。没事!”没有了面纱的遮掩,妙蔻已然苍白的脸色浮现而出,宁劫却忽然惊呼一声:
“你!你有喜了!”
“不。。。不会吧?”妙蔻闻言,也不禁露出了疑惑之色,可此时的宁劫却是于大悲之中,见得惊喜,方才的疑惑随之烟消云散,扫了一眼四周围拢而来的叛军,竟是一把将妙蔻拦在了身后,本欲破釜沉舟的气势随之被逃出生天的迫切取代!
“你不能死!我宁家的血脉更不能断!我这就带你冲出去!”
突如其来的喜悦,将宁劫最后的一丝桀骜击溃,此行,他亲率二十万大军,本以为势在必得,却不想落得重围,死伤惨重之下,他心中羞愧,本欲死战,捍卫最后的轻狂,可此刻,他心中唯有一个信念,保全妙蔻,保全他宁劫的血脉!
“兄弟们!我宁劫为尔等开路,随我杀出去!”
他一声爆喝,抢过一匹战马,带着妙蔻,领着仅剩的百余众,向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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