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此刻陆谦才知,午时远远所见的那处高耸阁楼便正是此间所在,观得阁楼典雅筑造便能知晓,此间主人必是格调极高之人,否则绝不会以如此恢弘手笔挥写下一栋居所。
只是陆谦却对这凡尘景致全然不放在心上,不多时,借着那婢女一时疏忽,他早已轻动踏云靴,只一腾之间便落于数丈之外,而后更是片刻不敢耽搁的去寻院中那处古树云集之地。
而这云集之所却不难寻,只半柱香的光景陆谦便已身处其中,数十株美人松树干挺拔,扶摇直上青天,凌空展开绿臂,远眺便似诸多美丽姑娘凑在一起说着彼此的悄悄细语。
而那树冠亦宛如一团乌云,浓得吹不进风去,不是千年古树却又是什么呢?
自盼左右无人,陆谦寻得其内一处难以发觉的幽静所在,盘膝于地玄木杖横在膝头,太平诀轻念之下只见盈盈光亮斑点顿时漫于周身,其内所含灵力虽不似森木魂那般精纯,但也绝非普通树木可比。
只是令陆谦大为头痛的是,无论他如何吸纳光斑潜入自己天灵再行走经络,可所吸纳之灵力却仍像此前一样,不存于自己丹田半分,好似无缘无故便散在体内相仿,令得他沮丧不已。
再反复验试数次仍是未果后,陆谦终是放弃了凭此增进修为的念头,脑海中隐隐觉得必是禹灵紫府内有何惊变,更是忆起左慈与那小姑娘此前留书所云的“四月初四”,怕定是与此有关。
正在这时,陆谦忽觉周遭之地似有人在侧窥视自己,大惊之下顿时神识放出,只探得不远一处粗木之后隐有筑基中期修者存在。
只是不知为何,那人却并非端然而立,而似是侧卧在林地之内。
大惊之下的陆谦忙收起太平诀,周遭光斑唰然而散恢复如初。
一阵冷风袭来,更是令得他清醒万分,心道树后之人需当谨慎,万不得已下除去此祸亦非不能为之事。
心念之下,陆谦遁甲天书和踏云靴合力之下几乎只眨眼之间便已闪过数颗粗木,停下时他却已在十数丈之外那人的藏身所在,“嗡”的一声,玄木杖竟已横在那树后侧卧之人的脖颈处。
“啊”的一声,那人吓得一声惊娇,此时陆谦才看得清楚,只见一位年纪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开脸俏妇正惊恐的望着自己。
此女体态修美,意境淑娴,此刻的她虽已不是适才的斜卧姿态,却仍旧玉手轻支俏颚,粉臂与夜幕间形成的黑白区隔又似为这美丽小妇蒙上了一层迷雾。
一双动人的眸子此刻正惊恐万分的注视着陆谦眼睛,雪白的足踝在罗裙之下若隐若现,云端发髻横有一支朱钗,夜色之下闪烁圣芒,衫存明珠、绢裙轻薄,两人相触之下隐隐数道娇香之气散入陆谦鼻息之内。
而最是令人迷醉的却是她此时那侧卧仪态所显露的女人丰姿,成熟而迷人、韵味且悠远,此副引人入胜的美人画卷足可令任何男人神魂颠倒一阵而不自知。
只是这“任何男人”中并不包括陆谦在内。
“你是何人?”陆谦横眉立目间冷冷问道。
谁知那女子抬头轻观了陆谦良久,惊恐之意渐渐散尽却噗嗤一笑,嗓音清脆道:“这话当是我问你才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