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告知徐妙可,要尽快回到自己相应的车厢里。
我躲在十车厢的厕所里,长达二十分钟,这腿都蹲麻了,愣是没敢出去。再加上高铁上全面禁烟,我更是憋的难受。
“小伙子,你是拉死在厕所里了吗?”
“二十分多钟了,你还没完事啊!”一个年纪稍大的老头敲了敲门,语气不满的说道。
这老头从我上厕所时,就已经是注意到我了。他见我从九车厢,着急的跑到十车厢里,直奔着厕所就来了,还以为我是憋不住了。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我这一上,就是二十多分钟了,列车都到了一站,我还没有出来。
厕所门口,已经是排了五六号人。
“不好意思啊,大爷。”
“窜稀了!”
“我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我打开厕所门,对着门口一脸不耐烦的老头摆了摆手,不好意思的朝着众人点了点头,说道。
这老头大约五六十岁的样子,斑秃,在其左额头上,还有一块大拇指大小的黑瘤子。
“好好,好,窜稀,可以理解。”
“下次,少吃点凉东西,要不然,还容易坏肚子。”
这老头看我态度诚恳,并且,也对自己耽误大家如厕的时间深表了歉意。那心中的火气顿时也消了一大半,顺势,他还安慰了我一句。
“现在,有谁想去厕所,大家就先去吧,老头子我就不先去了!”老头对着身后排队的四个人问道。
众人闻言,皆是摇头,向后又默契的退了一步。
‘这在厕所里能够窜二十分钟的稀,怕不是,连墙上都能蹦到粑粑也不一定吧?’
‘即使是没喷,那味道怕不是也能熏死人。’
老头排在第一位,他之所以憋着不想先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天知道,这密闭的小空间里,到底是啥臭味,现在,总得先找一个排雷的,探探路不是。
“罢了,罢了,就让我老头子去吧。”
眼见众人不回应,这样干耗着也不是办法,他作为第一顺位,自然要打头阵了。
这老头仰着头,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后,随即,咬了咬后槽牙,便冲进了厕所里。
此刻,这老头,在众人的心中,宛如是一个即将冲上战场的勇士!
我小心翼翼的来到第七节车厢,我的包厢门口停下。我先用鼻子仔细的闻了闻,确定没有徐妙可的气味后,再附耳倾听了下屋里的动静,这才是轻声的打开车厢门,往里面瞅了一眼。
果然,徐妙可刚才躺着的那张床上,已经是换了一个穿着斯文,戴着眼镜的青年男人。在靠着门口的左边床上,还躺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
两人看到我,皆是对着我点头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同样,我也是朝着他们做了相同的动作。
我走到我的位置,脱下背包,坐在了床上。
在我的枕头边,放了一张叠好的纸条,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徐妙可留下的。
我打开纸条一看,眉头顿时一皱,在那张小小的纸片上,竟然用铅笔画了一个我的素描像。那画中的我,栩栩如生,生动形象,简直就是一比一复刻出来的。它连我额头上的小疤,瞳孔的纹路,下巴上的胡茬都画的清清楚楚。跟用手机拍出的照片相比,也就只是差了个颜色而已。
‘这画工,不去警局侦查科都可惜了。’
其实,最让我惊奇的并不只是她画的素描画,而是她给我留的言。
‘张廷延,你很棒,你居然敢耍我。’
‘山不转,水转,我们还会见面的。’
‘那张素描画,就当做我们下次见面的礼物送给你了。’
纸片下方署名;记仇的徐妙可,留。
“我特么…………”
“服了。”
我这算是被盯上,留狠话了呗。
说句实话,我这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女孩子留纸条。
我将这张画有我素描画的纸条叠好,放进了我的背包里,留作一个纪念。毕竟,这画工是真的好,都快赶上神笔马良了。随后,我就又打开了第二张纸条。
第二张小纸片,我打开后,眉头又是一皱,相比于上一次,我眉头皱的更深了,简直都拧成了一个川字。
‘我就知道,张廷延,你肯定会回来的。’
‘我有种预感,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你也不用担心,我在秋水市下车后不会打扰你的。’
我看完徐妙可给我留下的纸条,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就跟有只小猫似的,一直在我心上抓挠着。
“唉……”
我躺在床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想要再睡一会,可是无论我怎么睡,都已经是睡不着了。
因为,我一闭眼,脑子里全是我一睁眼,就看到徐妙可在我时眼前时的样子。
于是,我就只能一直睁着眼睛,盯着床板。
就这样,一直度过了将近两个多小时,列车终于是快到了秋水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