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的人素来有规矩,本宫相信,方才公公只是无心之举,你不要胡说。”
瞳倾绝不知道从哪里搬来张椅子,稳稳坐在宫道上看着眼前唱独角戏的潇梦颜
潇梦颜见话已经说的足够通透,瞳倾绝平日里再怎么瞧不上她,也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了她的面子,应该会将这个带着面具的奴才拉下去好好教训一顿
谁知半天都不见动静,余光中瞳倾绝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她咬紧了牙关,抬头正撞进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里,
仔细一看,这奴才脸上那巴掌大的面具,上面雕刻的竟然的牡丹,而她身穿的那身官服,竟也是正红色,潇梦颜气结,一个下贱的奴才,怎么配牡丹之物,牡丹与正红,是皇后的象征,是她潇梦颜的象征,这奴才怎么配,她怎么敢?!
潇梦颜定定的看着她,身后的碧莲出言:“娘娘千金之躯,容不得下贱人冒犯,娘娘既原谅公公冒犯之罪,那公公可知这世上除了皇后娘娘其余人不得私用牡丹之物?”
沈倾城上前一步:“娘娘说咱家方才撞到了您?”
潇梦颜眼泪在眼圈,并不言语,碧莲梗着脖子:“娘娘日日念佛诵经心存仁慈,不愿意苛责下人,但我们可是瞧的真真切切呢,公公可知以下犯上是什么罪名!”
沈倾城看着碧莲,瞬息上前从腰间取出隐秘的软剑,架在碧莲脖子上,语气冰冷且傲慢:“小小宫女,以下犯上,冒犯六品内侍官,罪该万死,今日咱家亲自动手,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言毕,手下微微一动,碧莲脖子处瞬间鲜红,鲜血滴落在衣衫上,犹如一朵朵地狱之花
碧莲捂着脖子睁大了眼,看向潇梦颜,最后软软倒地
潇梦颜浑身打着哆嗦,不知是吓的还是气的,身后的一众奴才更是没有一人敢上前理论
瞳倾绝撑着脑袋,看着这一出闹剧,微微一笑,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还挺期待潇梦颜最后会怎么死
潇梦颜回过神:“大胆奴才,在这天子眼下,竟然如此骄横无礼,来人将他拿下。”
瞬息间四周涌来十多名黑衣暗卫,这是君北辰留给潇梦颜的暗卫,以便不时之需,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沈倾城站在十多名暗卫中央,不慌不乱,从袖口中掏出帕子轻轻的擦拭着软剑,待将软剑绑在腰身之后看着潇梦颜:“娘娘这是做什么?奴才可是犯了错?”
潇梦颜指着他:“你无故杀了本宫的大宫女,还不觉得有错!”
沈倾城无奈:“娘娘的宫女冤枉咱家,对咱家出言不逊,想来是娘娘平日里惯的毛病,咱家只不过是替娘娘管教管教罢了,”
潇梦颜咬牙:“本宫的宫女,自有本宫做主,还轮不到公公吧”
沈倾城莞尔:“娘娘忘了?咱家乃是这禁宫之中的六品内侍,自古以来,五品内侍大总管,只管皇上的饮食起居,六品内侍则协助大总管管理宫中宫女太监们的规矩,言行举止,娘娘的宫女忒没规矩,咱家自然有权利管上一管”
潇梦颜哑然,正要开口辩论,远处传来怒气冲冲的声音:“你们又在闹什么?”
潇梦颜看向那脚步匆匆的男子,直直下跪:“皇上,皇上请为臣妾做主啊。”
君北辰走过来,亲自扶起潇梦颜:“皇后莫急,告诉朕,发生了什么事?”
潇梦颜梨花带雨的哭诉:“臣妾听皇上生了气,想着去看看皇上,半路碰见了皇叔,谁知皇叔身边的奴才对臣妾不敬,碧莲上前理论,被他,被他,一剑杀了……皇上,臣妾好害怕。”
君北辰蹙眉,又是这个沈城,他看向稳坐大椅的瞳倾绝,烦躁,看瞳倾绝那副样子,肯定是不会管沈城胡作非为的,
君北辰只能看向沈城:“若皇后所言不虚,那沈城你真是该死。”
沈倾城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心中已经激不起一丝的波澜,
瞳倾绝开口:“不过是死了个奴才,皇上难道要沈城抵命不成?”
君北辰安抚好了潇梦颜,对着瞳倾绝微微低头:“皇叔,此人实在嗜血残暴,留在身边恐怕不妥。”
瞳倾绝悠悠然的开口:“本王都不怕,你怕什么?”随后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奴才以及半蹲在地上抱着潇梦颜的君北辰:“尔等听旨,日后见沈城如见本王,若有人对沈城不敬,休怪本王翻脸无情。”
一群奴才瑟瑟发抖:“奴才们遵旨,奴才们见过沈公公。”
瞳倾绝睨了眼前方的君北辰:“皇上是要在此处哄美人,还是回御书房与本王谈事?”
君北辰咬了咬牙,瞳倾绝,竟然当着他的面,下旨,一个摄政王有什么资格下旨,只有皇帝才能下旨,只有皇帝……只有他,只有他才能有资格下旨,瞳倾绝,乱臣贼子,待他日,定要将他五马分尸方能解恨。
暗自收敛的情绪,抬头对着潇梦颜轻声细语:“皇后惊着了,先回宫休养,朕晚上去看你。”
潇梦颜恨恨的看了眼沈倾城,可怜见的点点头,被身后的奴才扶着扬长而去,
君北辰上前对沈倾城低语:“沈城,朕深知你在皇叔心中的分量,朕不会轻易动你,你也不许整日里惹是生非。”
沈倾城微微弯腰:“只要旁人不来惹咱家,咱家也不是那多事的人。”
君北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向瞳倾绝走去,二人并排走向御书房,
沈倾城站在原地,看着周边高高的城墙,冷笑,她不但要惹事,还要惹大事儿,
自此,沈城这个名字在禁宫之中彻底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