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殇弯下身,正欲捡起那被寒霜打湿的扫帚,却见一双丝履映入眼帘,一声清脆中夹杂几许喜悦的“殇哥哥”,让他已知道来人是谁了。
捡起扫帚,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俏生生的少女,林殇微微一笑,原本平静的眼神里多了几许温柔
“一月未见,轻沫你又长高了。”
“是嘛,可能是在师傅那里修习的缘故吧,不过殇哥哥你倒是瘦了,你看你脸,又青又白的,多渗人啊,”望着林殇白里泛青的脸庞,寒轻沫眉头微皱,如水的目光中满是心疼。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我不能像你们一样修习紫霞功,没有真气,自身阳气也不足,肯定就是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啊,”拿着扫帚,林殇徐步向外走去。
“殇哥哥你不要难过,等过两天师傅归来,我求下师傅,她老人家号称天下三智之一,肯定可以想到解救你的办法,你一定可以好起来的,”寒轻沫紧跟其后,柔声细语的安慰道。
“还是算了吧,我都已经习惯了,如果有办法,也不用等到今天了,你刚刚入门一年,不要因为我去劳烦你师父,再者,让天下三智给天下第一呆想办法,呵呵·····”少年自嘲的一笑,摇了摇头。
“谁说你是天下第一呆,那都是他们不了解你乱说的,我可是知道你的实情的,如果你去参加我们纯阳宫的文才大比,我保证其他人只有争第二名的资格,若不是你身体有恙,以你的悟性,早就成精英弟子了。”见林殇如此自嘲,寒轻沫大急,腰际的玉佩一阵急促的摇晃。
林殇猛然挺住脚步,平静的眼帘闪过一丝不甘,可是当目光扫到自己苍白的手指时,却又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道:“轻沫,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和后果。”
望着那个瘦削单薄的背影,寒轻沫第一次感觉到了命运是如此的不公,父母双亡,督脉受损,上天在断了他的亲情的同时,又绝了他的后路,幼小如他,几乎背负了所有人一世都不曾遇到的苦难,没有人知道,那个羸弱的身躯里,究竟承载了多少悲伤和绝望,也没有人知道,木讷平凡的面孔下,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艰辛。
“以他的文才智慧,去世俗中参加科举得一个出身,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吧,或许,落雁峰的雪,雪竹林的松,终究只是他人生的一段风景,庙堂江湖两世界,君臣侠义陌路人,殇哥哥,我们此生真的要最终陌路么?”
寒轻沫恍惚之际,却见林殇已走向了下山的石道,猛地记起自己来找林殇的目的,一拍额头,急忙挥手大喊:“殇哥哥,你等下,我有事找你呢。”
林殇收回了迈出的步子,转身伫立,望着急匆匆迎面扑来的少女。
寒轻沫几步走到林殇面前,左右观察了几眼,见没人,立马掏出一个东西,急切的往林殇手里塞道:“这是我师父前段时间赐予我补气的百年黄芪,我的气已经很足了,你比我更需要它,这百年黄芪可是补气的不世良材啊,说不定你吃了它,身体就好了,这样你就再也不用受别人气了!”
眼前少女扑闪着希冀之光的眼睛,像一缕夏日的阳光,照进了林殇早已经习惯了冰冷的心房,他的眼神不再清澈,慢慢开始模糊。
高兴,无奈,辛酸,感动,温暖······无数种情绪如同雨后春笋般流进了他的眼睛,在他的眼帘深处交汇翻滚着,一次次的冲洗着他那已经麻木的神经。
林殇急忙抬起头,仰望天空,不让自己的脆弱表现出来,透过阳光,他突然发现,原来空气也可以是七彩的。
见林殇抬头不语,寒轻沫以为林殇在思索拒绝的理由,又急道:“殇哥哥,你和我见外什么,从小到大,我们一块长大,只有你对我最好了,每次我不帮厨,都要被爷爷狠罚,是你每次都替我解释,替我开脱。”
此话犹如利刃一般,猛然在寒轻沫的心湖上斩开了一道缺口,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寒轻沫的脑海,那些曾经的欢笑与林殇瘦削的身影不断交替闪烁,童年无知的快乐,与眼前之人那满身伤痕却依然倔强的微笑,令这个善良的姑娘,愈发无法收拾自己的情绪。
“为了让我开心,你偷偷去悬崖峭壁上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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