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穴,照在了他的······后顶穴上。
看到这一幕时,中年汉子的眼眸蓦然一缩,左手闪电般的调了下琴轴,奚琴的调子瞬间大变。
一抹苍凉哽咽的萧索取代了之前的欢快明朗,如泣如诉,如呜如咽,琴弦颤抖的频率越来越缓慢,奚琴在中年汉子手下如同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娓娓中诉说着一生的荣辱得失,沉重压抑的氛围瞬间席卷苍穹,令和煦的夕阳在此刻也像是失去了温暖一般。
大漠落雪风声急,冷月白霜,清寒洗天地······此时奚琴的调子,概莫如是!
阿二周身四溢的生机突然全部消散,挺直的脊背在佝偻中突然颤抖起来,紧接着,只见他突然脖子一伸,一口黑血喷出,地面被血液中的侵蚀力溅起了几个窟窿,脸上的红晕在此刻尽被病态的苍白所取代。
中年汉子的左手瞬间按在了琴弦上,随着奚琴声音的戛然而止叹息一声,静如寒潭的眼眸中升起了一股浓浓的遗憾。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终究还是没有映照在阿二头顶的······百会穴上。
“唉,还是不行啊,可是我······已经尽力了!”
中年汉子苦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右手一伸揽起已经陷入昏迷的阿二,大步向院落中走去。
就在中年汉子消失后不久,当夕阳尽数被夜幕驱散时,一个身材魁伟的年轻人带着一抹夜色,徐徐自山路的转弯处走出。
他的背上,一只豺通体毛殷红如血,气息断绝,被一根草绳捆缚在年轻人的肩头,耷拉在地上的尾巴带起缕缕尘土。
年轻人的右手上,三条肥美的鲤鱼偶尔还会颤抖抽搐一下,显然是从水里捞上来没多久。
年轻人头裹粗布巾,嘴唇紧抿着,狭长的眸子时不时的散着道道冷光,令人一看就有种胆寒心惊的感觉。
几乎微不可辩的脚步声里,年轻人转瞬间来到了院落前,就在即将踏入篱笆门的一刻,突然鼻子耸动,脖子一扭向左侧的一处凹陷地面看去。
那里几个雨点般的坑洞赫然入目,其中的鲜血已然凝固。
“还是失败了么?唉,真的很想看看六年后的你,到底有着怎么样惊人的实力!”
年轻人的眼眸中,一抹惊天的战意蓦然升起,但很快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向院内走去。
走到厨房,将手中和肩上的东西放下,年轻人打来一盆清水,转身踏入了院落西面的一座茅屋中。
烛火燃起,映照出了一张冷峻的俏脸,年轻人右手一抹,裹在头上的粗布巾被其捏在了手里。
一头长披肩而下,带着一股凌厉四散开来,其颜色······银白如雪!
看着清水中的倒影,年轻人身子一怔,眼中的冷意散去,一种说不出的沧桑与痛楚浮上眼帘。
“六年过去了,我······还是我吗?”
惆怅的叹息声里,年轻人徐徐抬头,看向了面前的墙壁。
墙壁上,两柄通体黝黑的弯刀交错着斜挂着,上面满是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