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守军胆为之寒,气为之夺,围攻之势,顿时陷入了停滞。
余下近三百人趁机杀了上去,如虎入羊群,连杀带赶,将城守军杀散一空。
这个时候,君北才姗姗来迟,命令带上所有的重伤者,包括尸体,即刻出城,直奔那片山林。
直到小半个时辰过后,君北他们穿过了山林,踏上了前往西岭的东去道路,黑压压的追兵才追出外城,循着踪迹扑向那片山林。
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正是最黑暗的时候。追兵中的一个将军下令,先将这整片山林围起来,只等天亮后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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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天的天黑之前,一路急行、换马不换人的君北一行,终于到达了西岭。
众人拖着疲累至极的身体,钻进西岭的丛林,刚刚为重伤者稳定了伤势后,便都躺下了,就要来一场酣睡。
“盘膝,坐定,气凝丹田,抱元守一。”
在君北的喝声中,众人强撑着爬起来,盘膝坐定,进入了调息状态。
虫声唧唧,鸟鸣啾啾,四周一片静寂。随着调息的深入,众人的呼吸由沉重急促,渐渐变得悠长舒缓。
他们已进入佳境。
自山巅之上,洒下了第一缕曙光。神光焕发、精神抖擞的众人,开始了新的一天。
他们先将重伤者一一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发现还是有七个重伤者无声无息的死去,其余的十多个伤势稳定,依然昏迷。
找了个地方,众人怀着悲痛的心情,将三十七个战友埋葬,举行了一场简单的仪式。
随后,众人平复心情,开辟出一片安身之处,又将六百多匹战马放养在丛林,这才有空统计前天晚上的收获。
收获是,除了完好无损的六百多匹战马,他们得到铠甲七十套;硬弓五十一张,劲弩六十六张,弩箭二十多捆,共计八百来支。
损耗是,战死三十七人,重伤九人,轻中度伤四人。
“阿拳阿剑,今晚你们俩个再下山一趟,打听消息。”君北一边在心中盘算着,“也不必骑马,就用缩地符,快去快回。我准备再杀他个回马枪,二十八号,快到了。”
二人齐声应喏。
他们的缩地符,还各剩四张,远远够用了。
今天距离二十八号,只有短短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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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安西国的溃兵,一千多人,骑着马,倒卷旗帜、丢盔弃甲地沿着西岭的边缘地带,自南向北而行。
“还有近两百里,就到了。”领头的骑将目光灿灿,脸露笑容,丝毫没有败兵的颓废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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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与靖南国南部千里荒原接壤的更为广袤荒凉的大沙漠,其以西的边缘地带,正是安西国正东方向漫长的无驻军的边境线,其东北方与靖南国的边境相邻,雄关座座,关隘重重;其最南端,便是连接着天堑西岭。
此时,就在这片大沙漠的边缘,自北向南地行走着一支溃兵,,打着的旗号正是安西国的北境边军。
在靖南国上将军楚铭的指挥下,十六万靖南军冲着安西国的二十万大军,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猛烈进攻。
对楚铭而言,自己这个上将军,决不能输给伍德那个后生晚辈。
安西军节节败退之下,整条防线向后收缩数百里,其中的一个四万人兵团,被生生打散了编制。
眼前这支三千人马的溃兵,正是来自上述被打散的安西兵团。他们向南退却,且急需补给。
再往前行两百余里,便是西岭,距离安西王都也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