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庄子少说有好几百人,以前连走进白府的资格都没有,但自从半年前开始,这白秉槐不知道走了什么运,竟然被白员外看在了眼里,不但多分了好几亩的族田,家里大儿子还在白家商队中某个不错的营生。
白秉槐也成了白府的座上客,不知道慕煞了多少白家族人。
很少有人留意到,这白秉槐被白员外看在眼里的时间,恰好是他家小儿子被陈宪招募之后不久。
负责通传白秉槐的,一直是一个名叫白离的小厮。
以前白秉槐一见白离,就会眉飞色舞,远远就会迎上来,还会大声的向白离问好,好让邻里听到。
但今天,白离奇怪的发现,看到他,白秉槐竟似有些躲躲闪闪,一副想逃又不敢逃的样子。
白离年纪不大,他虽然对白秉槐今天的反常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他像以前一样,用下巴看着白秉槐,说道:“白秉槐,我家员外有请,跟我走吧。”
坐在小板凳上,愁眉苦脸的白秉槐不情愿的抬头看了白离一眼,慢慢悠悠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就动身先行。
白离缩回了习惯性伸出来的手,顿时大怒,对着白秉槐从他身边走过的背影怒目而视。
以前,白离每次来白秉槐家,白秉槐都会奉上一笔孝敬,十几二十文钱虽然不多,但对白离这种小厮来说也是一个进项。
瞪着白秉槐的背影愣了半晌,直到对方已经走远了,白离才反应过来,他一边快步跟上去,一边的在心里咒骂着白秉槐,一边恶狠狠的想着该如何在常随和管家面前说白秉槐的坏话。
白秉槐并没有留意到他已经狠狠的得罪了白离,就算留意到,他估计也不会在乎,因为他有更烦心的事情。
白秉槐知道白员外之所以对他另眼相看,是想利用他小儿子打探陈家庄的消息。
以前白秉槐一直觉得这是好事,他觉得陈宪和白家作对,迟早要败掉,从小顽劣不听话的小儿子能对白员外有用,是他家的福分。
就算听说陈宪打败了刘二祖,白秉槐也不当回事,对他这种一辈子都窝山窝窝里的人来说,白员外和杨员外就是天。
可等到陈宪占据了东庄子,甚至连白府的外墙上都站着陈宪的兵的时候,就算白秉槐再没见识,他也知道,败的是白家!
这时候白秉槐才感到了害怕,害怕小儿子做奸细的事情被陈员外发现,那他白秉槐一家老小,怕都要陪葬。
就在白秉槐吓的连觉都睡不好的时候,白员外突然差人来请,他一下子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那里还顾得上去巴结一个小厮。
让白秉槐拒绝白员外的邀请,他是万万不敢的,可如果去了,白员外继续让他家三儿做奸细可如何是好?
白秉槐只能安慰自己,白员外都已经败了,怎么还会需要奸细呢?肯定不是让他家三儿继续做奸细!
……可不让三儿做奸细,那白员外请自己去做什么呢?自己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