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褴褛、污浊不堪。领头的是个瘸子,穿梭在人群间挨个敲着碗,以求施舍,不过大概率都被人当苍蝇给轰走了。
莫一舟也不擅长对付着这类下等人,倒是栗斯嘉满是好奇,没心没肺地指着喊:“你看你看,那个跛子腿脚还挺利索!”
莫一舟顿觉不妙,刚想捂住她的嘴,那群乞丐已经怒气冲冲地朝他们来了。
“你刚才说什么?!”领头的瘸子怒道。
“夸你呢,夸你健步如飞。”
“你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都OK啊,怎么?你从小到大没被这么夸过吗?残废?”
“你少说两句……”莫一舟觉得栗斯嘉这样很是不妥,忙去拽她的袖子。
可他的饲主就是不依不饶,“哎呀,怎么到处是残废,我今天算是知道什么叫捅了残废窝了,说两句大实话也值得你们大动干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刨了你们祖坟还是怎么的……”
领头的瘸子满脸青筋,正欲动手,却被餐馆老板给掰住了手腕。
老板不耐烦地轰赶道:“要打出去打,我还做买卖呢!”
瘸子咬着牙缝,一字一句地冲栗斯嘉挑衅:“今晚八点,月下桥头,你要是不来……”
“谁不来谁是狗!”她打断道,“不过就你这腿脚八点赶得到吗?要不让旁边那瞎子替你看着你点路?”
餐馆里嘻嘻哈哈哄笑了一阵,那群乞丐被羞辱一通,自觉尴尬,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莫一舟对栗斯嘉失望透顶,原以为她虽然有些陋习,但本性还是善良的,可刚才那一幕彻底打破了他的自欺欺人——这女巫长得可以,只是坏到坯子里了!
饭罢,他们找了家廉价旅馆,轮流洗完澡后小憩了一会儿,八点不到,栗斯嘉准备出门。
莫一舟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去哪儿?”
“月下桥头啊。”
“你真要去啊!”
栗斯嘉耸了耸肩,“你要是不想去也没人逼你咯。”
话是这么说,可她并不会使用让英魂脱离饲主本体的咒语,因此莫一舟不得不跟着她。
毗邻河畔的道路静谧悠长,灯光稀疏,月光却在河面上反反复复地被掰碎整合,河对岸的灯火星星点点。
但莫一舟并没有心情欣赏这夜间美景,他满腔怨愤终于按捺不住了,语言全都化作利剑直指他的饲主。
“你这人到底什么毛病?魈山夜巡不找了吗?现在是和乞丐约架的时候?还是说你自己没本事,就要把气撒在残障人士身上?人家生来残疾已经够可怜了,本来大家都没注意到他们的,因为你一句话,全都跟着取笑他们了!你觉得自己口齿伶俐?骄傲吗?自豪吗?我告诉你,在我看来你比那群乞丐还要龌龊!你这个人坏到骨子里了!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才非得成为你的英魂不可?早知道还不如被符衣给超度了呢!”
栗斯嘉走在前面,听他骂完后,稍稍侧了侧脑袋,接着往前走。
莫一舟见她脸皮厚至如此地步,更是怒道:“你就非去不可吗?非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我知道你厉害、你会黑魔法,别说区区几个残废乞丐,就算是使役你都搞得定!所以你非要在那种人身上建立成就感?你好伟大好了不起啊!像你这种恶女巫,就该被活活绞死、受万人唾弃!”
在使役看来,女巫被绞死、被唾弃、被碎尸万段,这些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就好像三黄鸡要蘸酱油才好吃一样。
栗斯嘉突然停住脚步,莫一舟没留神,直接撞上了她的后背。
他本以为她要发作,心想反正撕破脸了,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就算成为孤魂野鬼也比附庸这种人来得强。
出乎他意料的是,栗斯嘉没有任何动作,依旧背对着他,淡淡地说:“抓点紧吧,别让残障人士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