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别管!落成典礼当天,你趁乱向大监司射出一针,却不想被栗斯嘉给拦了下来。不明就里的群众反倒将她视作心怀叵测的恐怖分子,当时的情况对我们很不利,不过好歹牵制住了你,让你不敢再度动手了。
“但你想要夺取绝壁之珠的贼心不死,不出两天,再度发布了预告。老胡克被你折腾得奄奄一息,这次与你对接的主编,是从未见过夜巡真人的小胡克,所以你连伪装的力气都省了。
“你觉得只要大监司不贴身保管着那枚珍珠,你就能有机可乘,于是便选择在今天下手。犯罪手法很简单,随便找个对你无防备的使役扎根针,让替罪羊来替你威胁馆长解开密码,你就能搞无风险地坐收渔利。
“出乎你意料的是,替罪羊并没有成功将绝壁之珠搞到手,因为那颗珠子太圆,楼板稍有些倾斜它便顺着坡滚走了,于是你才一路追到了这里——跳入这个我们专门为你部下的陷阱里!”
莫一叶愣了愣,“你说陷阱是怎么回事?”
“哼,难道你就没想过吗,新造的展览馆,一颗滴溜滚圆的绝壁之珠展出了那么多天都纹丝不动,说明楼板是被严格水平校准过的——要说是为了这枚稀世珍宝专门设计的房间也不为过,怎么偏偏在你要下手的时候,它却突然滚走了呢?”
莫一叶怒道:“难道是你们?不可能,你们凭什么让地板倾斜?”
“只让地板倾斜算什么本事,我们让整栋展览馆都倾斜了!”
“喂。”栗斯嘉纠正道,“不是‘我们’,是我。”
“好吧,你你你。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新造的建筑原本就没经历过沉降沉淀,稍有些变动土层就会扰动。她,咳,砸穿了地下二层的外墙,让河水倒灌进来,然后封冻住。相同质量冰的体积比水大,利用这种膨胀来撬动基础,基础不稳,楼上的板便自然斜了。”
一听原理如此简单,莫一叶有些不屑,“哼,这都是你的饲主倒是挺会走歪门邪道的。”
“走歪门邪道的是哥哥你!”莫一舟怒嗔,“你为了一己私欲自甘堕落,干些鸡鸣狗盗的营生,甚至以夺人性命作为跳板,让无辜者替你卖命,这样换取来的钱财和名誉能使你自豪吗?”
“能啊!我自豪啊!”莫一叶也吼了起来,“你比我排名高出百位的时候、你从老爸手里接过他花了半年薪水才攒够的温泽的时候,你在享受No.17给你带来的单人宿舍、优渥薪资和优越感的时候,你自豪吗?我告诉你,我现在获得所有的这一切,自豪感完全不亚于你!”
栗斯嘉用余光瞥了眼莫一舟,发现他又是满脸惆怅,心说这家伙,看来亲情牌是他的软肋嘛!
莫一叶继续吐着苦水:“我明明比你早出生、明明是你哥哥,却处处都不如你,从小到大,从成绩单到竞技比赛,你都遥遥领先,本来我们一同加入了魔法学院,我心想这下可以重头来过,与你再比个高下了,可没想到排名测验你比我高出一百明确,一百名啊!当时我就知道,这个差距就是我们人生的差距,而且今后只会逐渐扩大,我也绝无赶超你的可能了!”
“老、老哥,可我从没因此看轻你啊……”
“可我看轻我自己!我害怕每天被人戳脊梁骨,说我是那个优秀的谁谁谁的哥哥!”
“大家也就是这么一说,又没恶意……”
“现在我有了钱,买了魔文,名次也大幅提升,最关键的是你死了,从此我的人生便再也没有参照物、再也没有谁逼着我一较高低了!
“可是、可是!你偏偏还魂到了一个肮脏的女巫身上,我以为以你的心气,是断不可能与这种人同流合污的,没想到你为了存世,也突破了底线嘛!你还有口口声声指责我修习不正之术,你有这个资格吗!”
莫一叶看似情绪激昂,其实这些情绪只是用来蒙蔽对手的。当他说出最后一句话的同时,也辨明了栗斯嘉他们的方向,于是从符衣里偷偷甩出温泽,朝他们发动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