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你要是阿汪倒怪了!
栗斯嘉察觉到这人似乎有语言障碍,便苦笑着解释:“我当然知道你不是阿汪,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见过一匹啮妖狼?灰白杂色的,毛色很上乘。”
那人挑出一缕长发充当发绳,将一头灰白夹杂的长发扎起,淡定道:“狼?什么狼?我不知道什么狼。”
说着,他急匆匆地朝教学楼走去。
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能出入禁猎场的人,栗斯嘉哪肯轻易放跑他,她一把拉住那人道:“小哥哥,你就好人做到底吧!我把佐格教授的啮妖狼给放跑了,要是找不到,他回来一定不会放过我,到时候我又要被抬上解剖台了!”
她这番话自然是夸大其辞,不过不把佐格说得凶恶一些,又怎能劝那人相助?
男子果然颦眉,“解剖?”
“就是被钉在桌子上,肚子上划一刀,心肝脾肺全都切下来,再大卸八块!”
她拼命摇晃着那人的手,却突然瞥见他手上的戒指——正是佐格交给她的那枚抑制灵兽气性的戒指吗?!
她直言不讳地喊道:“你、你偷了我的戒指、偷了我阿汪!”
男子面容一皱,“偷?什么偷?我没偷!”
栗斯嘉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听到这样的句式,不觉十分耳熟,她隐约回忆起安宁的偷窥日记中有这么一句:电话?什么电话?我没有电话。
她仔细端详那人的脸,单眼皮、高鼻梁,竟与安宁寻人启事上的画像一模一样!
栗斯嘉大惊,万万没想到将她从禁猎场带出的人,竟然是失踪逾月的教授幻西楼!
她不服道:“你你你,堂堂教授一枚,不思正事,成天游山玩水东躲西藏也就算了,居然沦落到和我一个德行、偷鸡摸狗来!你还我阿汪!”
幻西楼听闻此言,气得青筋爆出,眼中的绿火也烧得越发旺盛。栗斯基仔细凝望了一阵,顿觉有些蹊跷。
绿眼睛,幻西楼长了一对摄人心魂的绿眼睛,而啮妖狼也长了一对幽绿的双眼,他的发色也与阿汪的毛色一样,均是黑白相间……
她突然恍然大悟,“你没有偷阿汪!你就是阿汪呀!”
即便现在天色已黑,她也能看见幻西楼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便知被自己给说中了。
“幻教授,你是幻西楼教授!可你为什么会变成阿汪呢!”
幻西楼心头委屈,什么阿汪阿汪的,那都是佐格强行唤的名字,他本人可从未承认过!
而且,什么叫变成阿汪啊!他分明就是中了佐格的奸计,被夺了戒指,又被挑唆念了封印咒,才会被固定在啮妖狼的形态,害得他一个多月都无法正常考勤打卡授课!
那晚的事,幻西楼还历历在目——
幻西楼真身乃是灵兽啮妖狼,血统纯正,身份高贵,他原本是不屑于当个学院教授执教人类的,可耐不住院长再三请求,加之魔兽学与鬼物志这两门课的确是他的长项,这才勉强应允。
因为是院长老熟人,加之又属精灵魔法系,幻西楼晋升得特别快,入学院不到两年,便被连连提拔至正教授,转正当日,院长还亲自代为宴请,召开了盛大的庆功宴。
他本不是好大喜功之徒,不过抵不过院长过度热情,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办了。宴会当日,黑魔法系的佐格准教授也有出席。
他看起来并不是真心想来,而是被院长强行拖来的,他皱巴巴的礼服下还漏出南瓜图案的睡衣,脸上挂着满满的厌世、疲倦和不耐烦。
身为灵兽,幻西楼本不屑与修黑魔法之辈结交,不过这个佐格倒是个例外。
他偶见过佐格使用黑魔法,咒文经过他的改编,杀伤力照旧,攻势更为内敛精湛,却毫无半分邪祟戾气,剔除了被反噬的威胁,反倒变得光明正大了。
能将黑魔法咒文改变至此,幻西楼倒也钦佩这人对魔文理解深厚,甚至还生出几分同情——因为修习的是黑魔法,即便法力高深至登峰造极,在学院勤勤恳恳从业多年,到头来也不过是个准教授而已。
而且这次升任教授的名额只有一个,幻西楼知道原本佐格也在候选人名单之中,却被自己硬生生挤了下去。
佐格迎上幻西楼的目光,脸上突然浮现出了和善的笑意,幻西楼一愣,他原以为佐格会看不惯他平步青云,想不到此人竟格外豁达。
佐格举着酒杯前来致敬,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幻西楼甚至都忽略了其他前来相庆的来宾。
佐格与他絮叨了好一阵子,从古代魔文聊到鬼物玄学,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要不是性别不对头,幻西楼简直就想亲自登门提亲了。
更令幻西楼咋舌的是,佐格与他交流时,全程使用地道的贵族精灵语,这要比低阶精灵使用的精灵语更为高级。而且他语法地道、发音纯正,说起话来完全不像人。
当然,“完全不像人”这五个字对于幻西楼而言,自然是赞誉之辞。
聊了老半天,佐格突然悄声问道:“听闻幻教授授课向来只用板书,从不施舍半句话,难道说……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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