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尹大监司绝非胡乱咒两下便会翘辫子的弱鸡;而务司的审核流程也是繁缛得过分,从结果来看,至少目前他们俩谁都没得逞。
长老乃部落高人,受众人敬仰,拿受得起这样的羞辱?此刻他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黑,干涸龟裂的嘴唇泛白法发抖,除了“你你你”之外说不出第二个字。
巧舌如簧的务司却懒得逞口舌之快,他笑道:“长老啊,您又何必同这种人一般见识?您之前不是跟我提过,找几个城里的女孩子进林么?现在既然有人自投罗网……”
栗斯嘉心头泛过一片阴云,不安道:“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这两个禽兽!”
务司奸笑道:“骂吧骂吧,禽兽也比禽兽不如好。”
长老阴着脸,用叽哩咕噜的语言朝洞外吆喝了两句,先前的两名守卫跟猩猩一样飞奔过来。
长老指着银丝网逮叽哩咕噜了几句,守卫一见网中的栗斯嘉长得标致可人,不由四目放光,口水流得像两道银丝。
光是看着他们两个野人,栗斯嘉便已是头皮发麻、汗毛直立,她心说,那名无辜女孩可是面对一个部落欲求不满、草莽如兽的匹夫,但是想想就令人心脏骤停。
此前也说过,库塔族部落重男轻女风气肆虐,但凡女婴出生,不是掐死便是溺死便是活埋便是任由其自生自灭,以至于大批青壮年到了适婚适育的年龄却无以泄欲,误入这样的部落,无异于迷途羔羊闯入狼群,不被扒皮吮骨已是万幸。
栗斯嘉此时也是一身冷汗,但她强作逞能道:“看你们谁敢动我!上次得罪女巫的滋味还没尝够,剩下那半个族也不想活了吗?!”
那对守卫听不懂她的话,继续卖力地拖动着银丝网。不过长老听懂了,立刻拦住他们不让碰网袋。
务司笑道:“区区一个女巫的叫嚣罢了,长老又何必当真。”
听他这么一说,长老更是焦急,“女巫?她真是女巫?”
务司一愣,忙纠正道:“什么女巫,不过是会略施妖术罢了……”
他越说越乱,长老面色变得惨白,仿佛女巫二字触了他的心筋。
栗斯嘉忙趁胜追击,“老头子你听到吗?他自己都承认了我会妖术,哼,他还怂恿唆使你对我不敬,这是想引我施展妖术,让你们库塔族团灭啊!”
长老指着她,颤颤巍巍道:“你、你、当真是女巫?”
她自豪道:“如假包换!”
“如何证明?”
栗斯嘉想了想,朝两个守卫投出两颗光斑,光斑沁入他们额头,消失得无影无踪。
长老一脸凝肃,务司却不以为然道:“不过是最浅显基本的光明咒罢了,三岁小儿教上两遍也能学会,有什么可叹为观止的。”
“哼,三岁小儿也能致人重疫?”栗斯嘉冷笑道,“三日之内,此二人必发急病,满脸麻疹、高烧急热、不周而亡!”
“别听她胡说八道,她不过是个低劣女巫,哪有下咒的能耐!”
“老头子,你要是有这个狗胆,大可杀了我,不过到时候剩下的族人恐怕就回天乏术了!”
部落长老进退维谷,“女巫”这个名号徒增一层神秘感,但也可能只是亡命之徒的叫嚣,他究竟该信哪一边?
栗斯嘉看出他的踌躇,忙道:“你若不信,我就陪你在此等上三天,看着两人是什么死相!”
长老一想,对呀,只要等上三天,如果两人半点抱恙都没有,自然说明这女孩是胡说八道,到时候再处置她也不迟。倘若两人的确如言患病,既然女巫没死,也还来得及想对策。
栗斯嘉又道:“死老头子,这两人已是患病之人,只不过疫疾尚未遍布全身。你还不走,也是想染一身怪病吗?”
长老一听,大惊失色,步履匆匆地离开,守卫还想同他叽哩咕噜一阵,却被他远远甩在身后。
没想到老人家动真格跑起来,也是健步如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