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栗斯嘉抵达火车站与汤若涯接头,两人一见对方的行李,都吓了一跳。
栗斯嘉这边只带了个手提箱,里面最多也就几件换洗衣物,而汤若涯背着个巨大的军用旅行包,肩上挎着个塞得不能再塞的旅行袋(拉链看起来快要绷断了),推车上还堆着三五个28寸的行李箱,平衡感不佳,看起来摇摇欲坠。
对视许久,汤若涯率先开口:“你就这么个小箱子?要住整整三天呢!”
栗斯嘉扶额,“你也知道只有三天?我还当你打算移民呢!先说好,谁的行李谁自己拿。”
她怀疑他是不是把专属的被褥、精油套装和发型师都塞行李箱里了——哎,大户人家的少爷!
汤若涯好脾气地笑笑:“我不是怕你许久没回老家不习惯嘛,所以吃的用的都多带了些。再说也不光是自己用,至少有三个箱子是给你家人带的伴手礼。”
栗斯嘉脸色一沉,“说了不用,给他们还不如拿去喂狗。”
汤若涯摸了摸她的脑袋劝道:“抬手不打笑脸人,先给他们点甜头,你谈判起来也会比较有底气不是?”
栗斯嘉赌气踢了行李箱一脚,汤若涯花了好久才把推车扶稳。
行程的开始便遇到意外,火车尚未进站,他们本想先在贵宾室休憩一下(汤家嘛,SVIP),玻璃移门一打开,他们便看见正在按摩椅上扭来扭去的佐格。
“教、教授?!”
佐格顶着两个黑眼圈,看起来疲倦不堪,像是彻夜未眠,一见他们,却强颜欢笑道:“哎呀怎么你们也在,真是巧啊!”
巧什么巧!分明就是你故意堵我们的!栗斯嘉愤然心说。
她好心提醒,“教授,别皮了,现在回学院还能赶得上下午的课。”
“课?什么课?让他们自习去!”佐格懒洋洋地侧了侧身,好让按摩球对准穴位,“你看,我最近不是一直咳血嘛,院长就准了我的假,让我疗养疗养。”
这倒是实话,自打她和佐格从原始森林回来后,佐格身体便每况愈下,咳血也成了家常便饭。
虽然佐格什么都不说,但她总觉得这和佐格从她手中拿走的匕首有关。
汤若涯道:“在贵宾室睡按摩椅就是您的疗养方法?可真高级!”
他说话的态度异常诚恳,完全不带任何揶揄讽刺的意思——汤若涯人不笨,只是特别单纯好骗,他真心以为佐格是来火车站疗养的。
栗斯嘉白了他一眼,汤却浑然不知。
她叹了口气,心里琢磨着,以她对佐格的了解,只要自己留在贵宾室一刻,他定会作梗出幺蛾子,所以决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于是她莞尔一笑,道:“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下。”
佐格果然叫住了她,“你去哪儿啊?车来了怎么办?”
栗斯嘉瞪了他一眼,“我去盥洗室,车来了你进来找我呗!”
接着,她凑到汤若涯耳边悄声道:“我之前提醒你的事,千万要注意啊!”随后匆匆离去。
直至栗斯嘉成为人群中的一个小点,汤若涯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嘴角还挂着一抹傻笑。
佐格心说,这傻子是没见过世面还是没见过女人?这真心是土豪家的孩子?
小姑娘走了,偌大的贵宾室里便只剩两枚适龄男青年互相尬看,佐格觉着有些没劲,便主动找话题:“这次去她老家办婚礼,回来再办一场?”
汤若涯一愣,忙道:“就在她老家办,回来不办了。”
“不办了?”
佐格很是吃惊,像汤氏这种有头有脸的人家,嫡子结婚这种头等大事,哪一次不是大操大办、搞得世人皆知?就去女方家办一场小型婚礼,哪里是纸醉金迷的汤氏作风!
不过他立刻反应过来——汤若涯根本就没让家里人知道结婚这件事!
佐格猜测,或许他当下的确钟情于栗斯嘉的美貌,不过他也担心家族是否会承认一名女巫当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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