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别家新媳妇兴高采烈地回娘家不同,栗斯嘉一路上唉声叹气、灰头土脸,步伐也越来越沉重,几公里的路,走到太阳下山都没走完。
不只知道的,还以为她新婚不到两小时,就被佐格给家暴了。
她走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嗫嚅道:“要不我们不回家了吧?”
佐格一惊,“那遗产呢?”
“……也不要了。”
佐格恨不得当即给她三个连环过肩摔,要不是徒手打不过她,他就真摔了。
“你开什么玩笑!我为了你,得罪汤氏这样赫赫有名的望族、毁了一座教堂、还落了个二婚的坏名声,陪你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结果吵着闹着要找子爵结婚的你,遗产说不要就不要了?”
栗斯嘉妥协道:“好啦好啦,要的要的,先说好,待会儿进家门时你打头阵啊。”
佐格心中生疑,他听说现在(合法)霸占着栗斯嘉父亲留下的房产的,是她的姑姑姑父一家人,不过这对夫妇有这么吓人?连怼天怼地女巫都敬畏三分?
他们远远就望见一栋乡村小屋,不算豪气,而且十分疏于打理。
爬山虎爬满整片山墙,屋檐口积年累月攒的灰厚得都能施肥种菜了,前院后院荒废多时,废土上零星出去了几根竹竿,拉起一道绳子,上面晾晒着几件破破落落的内衣裤,也不知晒了几个月,看上去发脆了。
可即便如此,这栋小屋仍然是镇上最体面的。
佐格心中有些替自己不值,这中十八线小镇的乡野小屋,说破天也不过就值几万金币,早知就不废这些周章,他做个好人直接往栗斯嘉账户打款得了。
栗斯嘉像是看穿他在想些什么,忙说:“不是钱的问题!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城堡!”
“好吧好吧,这话从视财如命的你嘴里说出来真有说服力,我就顺便装作忘记你刚才说要放弃遗产的事吧。”他撇嘴揶揄道。
他以端详栗斯嘉那张绯红的小脸为乐,随后步伐轻快地跳上台阶,门铃坏了,他带着节奏敲了敲门。
笃,笃笃笃。
“谁啊——!”
门里传来一声聒噪的咆哮,吓了佐格一跳,第一反应是房子里竟有会说人语的魔兽。
他回头用口型向栗斯嘉探寻:“你姑父?”
她摇了摇头,“我表妹。”
“我可求求你,别再破坏‘表妹’这个美好的词了行吗!”
“你还没见着活的呢,要是见了,估计更幻灭。”
佐格一只脚都没踏进门槛,就有些怯了,门内见无人应答,又抬高一个调门,撕心裂肺吼道:“到底谁啊——!”
“……呃,我是、呃、远房亲戚。”
这么说也没什么错。
他听见一个“哪里来的远房亲戚”之类的嘟哝渐渐逼近,看来是表妹来开门了,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门砰地打开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少女堵在门口,她肥腻的胖手中抓着半包薯品,嘴里嚼啊嚼,跟仓鼠一样,残渣溅得到处都是。脸就不谈了,这么说吧,和那副公鸭嗓绝对是绝配。
她穿着极薄的睡裙、没穿内衣,若隐若现,不过佐格半点性致都提不起来。
他心里想的是——如果不靠家人推搡,凭她的体型能独自挤出门吗?
表妹一见佐格,脸上泛起两滩红晕,衬得满脸的青春痘更加突兀耀眼了。
毕竟这种乡野小镇,想要找个打扮体面的男人也不容易,佐格虽比不过尹洛京魈山夜巡之流,扔到这小镇上,也算是青年才俊了。
“请……请进。”表妹娇羞道,可她一见佐格身后赫然出现那个女巫的身影,脸色骤然大变,立刻叫得跟见活鬼一样,“妈呀——!”
佐格觉得自己差点聋了。
这反应似曾相识,没错,和教堂那帮神职人员见到栗斯嘉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更可怕的是,表妹的妈,也就是栗斯嘉的姑姑,踏着咚咚咚的脚步声闻声下楼,每一步都像是与实木地板有不共戴天之仇,而且她本尊——活脱一个人扩大版的表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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