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有肉菜,真是谢天谢地。
事实上,根本没有哪个正常人把广播里不三不四的警告当回事,虽然说得骇人听闻,可大家照吃不误。
不吃素就得死人,恶作剧犯人不是极端动保分子、便是不景气的蔬菜供应商,这种人的话,不必当真。
大家不仅还能吃得上肉,而且吃得特别欢!比方说坐在栗斯嘉他们隔壁再隔壁桌的一个瘦弱的黑衣男子,桌上居然满满当当地堆着各种锅碗瓢盆,叠在上层的碗筷摇摇欲坠,令人替它们的平衡感捏一把汗。
那桌的菜足够一只足球队吃的了!可那人始终是独自一人,慢条斯理地舞刀弄叉,和一段大腿粗的鳕鱼块过不去。虽然他吃得那么多,就餐礼仪却毫不含糊,半点狼狈相都没有。
栗斯嘉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比她还能吃!
可惜那人裹着厚厚的兜帽,脸庞也被笼罩在阴影之中,仿佛天生见不得人。
说到见不得人,栗斯嘉低头看了看桌面。虽然不见爪爪的踪影,但果盘里的水果正一口一口地被消灭掉,她还能听到生脆的咔嚓咔嚓声。
反正是刷别人的饭卡,还是富二代请客,不吃白不吃。栗斯嘉点了三分香烤猪肘、两只火鸡腿、一洗脚盆大的鳕鱼浓汤、半筐蒜香面包,吃得毫不浪费。
她风卷残云般送食材上路后,才看见汤若涯就点了一份清汤寡水的商务餐,一小口一小口,吃得比隔壁再隔壁那位黑衣人还要斯文。她心说精灵魔导士真是好养,吃点菜叶子就能饱,跟小兔子似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故作)羞涩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吃得太多啦?”
“怎么会呢!”汤若涯条件反射放下叉子,“你真是人美心善,你看,火鸡腿两支一.asxs.,是怕它们黄泉路上没个伴。这两支腿,说不定还是出自同一只火鸡呢!”
栗斯嘉愕然,心想着大户人家的少爷,怎么跟相声演员似的,简直舌灿莲花啊!
不过这倒也提醒她了——刚才烤猪肘子只吃了仨,剩下一只,它该多寂寞啊!
于是她又用汤若涯的卡刷了一只猪肘。
其实黑魔导士饭量大是众所周知的。毕竟黑魔法嘛,是依靠聚集负能量而实现攻击的,那么施法者本人等于站在承受负能量的第一线,每天都被嫉妒、憎恶、复仇、骄纵这些情绪充斥,七情八感消耗甚多,热量流失得极快。再不多吃两口,一阵风便能刮跑了。
就拿佐格举例,他虽然长得高瘦,甚至有些苍白孱弱,可一顿饭每个七菜八汤的绝不肯上桌,不过他偏爱吃鱼,所以和爱吃肉的栗斯嘉总吃不到一块。
想到佐格,她又叹了口气。
虽然这段时间,她竭力回避这件事,可每当夜深人静时,鉴情中那个模糊忧郁的身影总会浮上心头。
可她心里也知道,他们不过是假结婚,而且佐格始终对逝去的原配念念不忘,心里绝对没准备好给她腾地方。
真是想想就气,人死就死了,凭什么还要占个一亩三分地的,让人念念不忘?
不过再想想,这似乎也怪不得那位原配。
要怪就怪佐格那个死脑筋,记性那么好干吗!
不过要是佐格太薄情,栗斯嘉也会心寒的。所以想来想去只能怪自己,作妖不够引人注目、端庄贤淑又学不来,难怪佐格始终没对她动那番心思。
等等,为什么要为了佐格犯愁?简直幼稚!
鉴情说到底,不过是枚怀表而已。一块表的胡说八道,能当真吗?
再说了,就算她暂时对佐格有那么一点小心思,谁知道能坚持多少日子?保不齐她生性喜新厌旧、贪慕男色呢?貌美如花的男子一大堆,什么尹洛京啦魈山夜巡啦,眼前的汤若涯也很不错嘛!哼,佐格什么的,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不足为惧,不值一提!
说着,她像是要强调这佐格不值一提般挥了挥手,动作仿佛在赶走一个屁。
汤若涯不解地问:“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
“你脸怎么红了?”
“说了没有!喏,刚才爪爪掉的毛,弄得我鼻子有点痒。”
汤若涯倒吸一口气:“隐兽的毛你都看得见?这么有慧根啊!”
“哎呀说了没事了你还问!”栗斯嘉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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