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斯嘉猛一抬头,找到了吊在吸顶灯上,嘴巴正在一张一合的巫毒娃娃。它的声音沙哑扁平、不辨男女,像只被捏着脖子惨叫的公鸡。
从某种程度上说,被巫毒娃娃突然一吓要比比被杀更令人心惊胆战,甚至连红衣少年本身也被吓得抖了一抖。
“现在离场?可我正打算吃了这女巫哎!”少年老大不情愿。
栗斯嘉再次确认了一件事——少年的舌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恢复,可见他自愈力极强,绝非人类。
巫毒娃娃催促道:“饭哪天不能吃。皇家的部队已经到场,再不走,你打算被抓个现行吗。”
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巫毒娃娃,传话的声音也是经过处理的,只是栗斯嘉觉得,这说话不带感情的语调好生熟悉。
“啧。”少年看看栗斯嘉又看看橱窗外,表情既愤恨又不舍,“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吃了你!”
说着,红衣少年一跺脚,又化作红光,朝后门蹿除了出去。
虽然一项安全警报解除,但形式却不容栗斯嘉小憩,因为在红衣少年离开的一瞬间,玩偶铺子坚不可摧的结界也被瞬间解除,门口那位正举着钢管砸橱窗的驸马爷只听一阵银铃脆响,突然被溅了一身碎玻璃。
换句话说,第二警报被拉响了。
驸马经过一番徒劳的体力劳动、脸上又挂了彩,自然是十分愠怒。他一踏进玩具铺子,便看见勉强扶墙起身的栗斯嘉,嘴角又浮出一抹狞笑。
“是什么风把你吹成这个喜闻乐见的模样的?”驸马爷道,“倒是给我省了不少力。”
他抬起手,铺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开始无序搅动起来,像一屋被囚禁的无头苍蝇。这些玩偶、货架檩条、瓶瓶罐罐被搅和到一起,最终拧成一股粗绳,笔直地向栗斯嘉冲来。
这一下砸得非常有力道,一时间,碎砖瓦砾噼里啪啦落下,扬起散不去的白灰。
“呀——!”她大喊一声蹲了下去,顷刻间,原本头顶位置的墙被贯穿一个大洞。
被各种杂物组织而成的粗绳渐渐有了眉眼,它的前端化成蛇头,蛇头蓄力准备下一次攻击,栗斯嘉趁这个时候从墙洞里钻了出去。
“还想跑?”驸马一个手势,杂物汇聚而成的大蛇也直扑向墙洞,它的身体太粗,硬是将墙洞扩大成了原先的一倍,还顺带着扯下一大片墙皮。
“你别过来!”虽然栗斯嘉也知道喊这废话没什么用,但身为受害者,她还是象征性地喊了一嗓子。她心中暗自纳闷,为什么这里都惊天动地了,甜甜圈竟然还不来救驾?让他在原地等他就真的半步不离?也未免太轴了吧!
她沿着细长的小巷呈之字形跑,巨蛇也紧随其后,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砸向地面,青石板路被砸出一个个大坑,蛇头也屡屡受损。驸马跟在蛇头后信步而出,单手执仗,像乐队指挥那样挥舞着。小巷两旁建筑物上的旗杆、围栏都随着他的节奏被吸到蛇头上,不断补充蛇头的缺失部分。
虽然他是反派,可栗斯嘉不得不承认驸马出招时不惊波澜的气度相当帅气,至少比她这个弓着背猫着腰东躲西藏的正面人物体面得多。
从小巷转到大马路,视野豁然开朗,比私人洋房大不了多少的小教堂赫然出现在眼前。
教堂原本应是一个地区最重要的建筑物,可浮华地教堂的门面偏偏连隔壁的糖果屋都比不过。主要是因为浮华地地处闹事、市口优渥,政府当然希望更多地招商引资,将土地租赁给更带来巨大效益的商人。如此几番规划改革,教堂这类公共用地面积几乎已被压缩到了极致,宛若被抽空的易拉罐头。
但栗斯嘉还是看到了希望——教堂自古以来都是受白魔法加持、自带防御属性的,这也是为什么流浪儿和受政治迫害者热衷于在此处避难的原因,换句话说,只要能够躲进教堂,便能稍作喘息,运气好的话,还能帮佐格把最后一枚章给盖了。
驸马自然也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他跳上大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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