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得无影无踪,好像他身上有道吸能的屏障,将咒文吞噬得一干二净。
夜巡虽有手下留情,但黑潮也不是说化解便能化解的咒文,他看不懂了:“怎么会……央咎你一个吸血鬼,竟然学会了白魔法防御?”
少年冷笑着没说话,倒是佐格一语道破:“你还不明白吗?这是有人在给他提供保护,而且对方还是个造诣深厚的白魔法师。”
“白魔法师为什么会和吸血鬼联手?而且还是……红宗室。”
“哎呀哎呀~原本以为阔别二十年,免不了有些抱头痛哭的伦理剧桥段,看来叔叔到现在还是很看不惯我这个红宗室呢~这样也好,反正让我硬哭我也哭不出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夜巡怒道:“还有,是舅舅!”
“叔叔你看,你还是这幅自以为是的老样子~凭什么我叫了你30年的叔叔,说改口就要改口?凭什么红宗室吸食了上千年的人血,说绝食就要绝食?”
“没有不让你吸血,只不过——”
“不过稍微克制一下是吧?你明明知道我们天生不一样,你只要一汤勺的血就能活,便自作聪明地觉得别人都能做得到,用所谓公允正义的公约约束、制裁我。反正忍饥挨饿的不是你们其他族的吸血鬼,你们当然能高高挂起!我倒是想问问你,你经历过饥饿带来的濒死绝望吗?!”
“他经历过!”栗斯嘉抢答道,她掀开衣领,露出颈间两颗红痣般的齿痕,“但即使到了生死关头,夜巡还是在征求我同意才吸血的!”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少年将温砂紧紧攥在手里,“我就是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个商人狂妄地以为用钱就能买断我族的荣耀,想得美!我不过是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有何不妥?”
“那你欺负我老婆又算怎么回事?”佐格指着栗斯嘉质问道。女巫小脸一红,崇拜地看着假老公。
“女巫其实与我无关,只不过给我提供庇护的人想要她的命,所以不过是场交易罢了。”少年轻描淡写地说,“交易至今还没有结束哟~”
“放肆!”
“央咎,你逾界了。”
佐格与夜巡齐齐放出攻击,白魔法屏障有些招架不住,少年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逞强地笑道:“我赶时间,今天就不陪你们玩儿了,后会无期啦~”
说着,他倒退着朝落地窗一纵而跃,玻璃掀起一阵涟漪,少年在窗外微笑着展翅远方,最终变成圆月中的一颗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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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洛京同往日一样来到公主寝殿,在进门时却被侍卫拦在了门外。
他诧异地想,不过是每周都要进行的惯例问诊,以往从不会有人拦他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于是他对侍卫道:“我来给公主殿下问诊。”
“大监司,您请回吧。”侍卫语气委婉,他也不想得罪人。
尹洛京颦了颦眉道:“我在这里等,劳烦你进去通报一声,公主这病只能靠白魔法悉心调养才能维持性命,稍有怠慢,后果不堪——”
“设想”二字还没说完,便听房中传出公主苍老的声音——
“是尹氏啊,我忘了通知你,从今往后你不必再来了。”
尹洛京坚持道:“公主,您这病必须必须长年调理,您已经坚持了十年,不能在此功亏一篑。”
那声音愠怒道:“我坚持了十年,可曾见有何好转?新医师不过给我试了两剂药,效果便立竿见影,我这才明白,原来十年来都是在陪你玩过家家啊!”
新医师?他征询似的看了侍卫一眼,对方尴尬地撇了撇嘴,似乎在说“就是这么回事。”
尹洛京心中有些恼怒——自十年前公主受虐绒姬侵蚀、身体变异以来,早些年是尹邢仁负责问诊、他过世后便改由尹洛京继承照料——说好听点叫照料,说直白点就是续命。可现在听公主的口气,她不仅毫不感恩,反倒像是质疑他业务能力一般满腹牢骚。
再说了,治愈力能与之媲美的白魔法师要么已经作古、要么还没投胎,自荐上门的江湖郎中,十有八九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乡野巫医吧!
哼,天知道公主是遭到哪位巧舌如簧的诈骗犯哄骗了!早说不用我来,我陪夜巡去集市上散散心多好!
心理活动丰富的尹洛京转身离开时,突然看见寝殿后方的花园中有一串龙的足印,不禁心中一顿。
“我明白了,公主殿下,预祝您凤体安康,属下这就告辞。”
说着,尹洛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