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你没在开玩笑,有两种可能可以解释这一现象。一是,你被女鬼附身了。”
“嘤?!”栗斯嘉一抖,光明莲也跟着晃荡了两下,将客厅照射得更鬼魅了。
“别紧张。二是,你的灵听能力比别人强。我更倾向于这种可能,再说,如果你被鬼附身,很快便会出现体征变化,我会时刻盯着你的。”
栗斯嘉的内心在打颤——她以往从未表现出过人的灵听,再说,一般也只有小孩子才能看见、听见成人发觉不了的东西。她声音颤抖地请求:“教授,你可一定要盯紧我呀!”
而佐格的注意力显然不在她身上,此刻,他正蹲在地上,死死盯着焦痕最新也最深的铁圈印记,手中把玩着一枚金币。
“削铁如泥。”
他的手指发着光,金币在他手中被捏成金泥,形状任由摆布。片刻,他突然起身,朝空气中撒了一把金粉,栗斯嘉竟看到一个眼熟的形象。
“使魔!”
铁圈中伫立着使魔的残影,它身披黑袍,脸庞被阴影笼罩,枯槁的手中持着一卷羊皮纸,呈递交状。
使魔都是拜金主义者,这个残影也是被金粉留驻下的,不过说到底,这只是个残影而已,他们无法与使魔对话,更无法接过羊皮纸,对其中的内容一探究竟。
栗斯嘉心血来潮,仿照着佐格的样子捻了金币,在客厅里撒了一堆金粉,结果房间里使魔的残影密密麻麻,使魔和使魔重叠在一起,宛若清仓甩卖的杜莎夫人蜡像馆。
“这人居然买了这么多魔文!”她惊呼道,“他是有多热爱黑魔法!”
“而且全都是蛊咒邪术,而非格斗技,制作香水之人多半是女性,或者是手无缚鸡之力、不以行动、力量取胜的男性。”
“你怎么看出来不是格斗技?”
“你看羊皮卷纸的细绳,全部是紫色的,如果是格斗类咒文则是红色的。”佐格指着使魔细长黢黑的枯手解释道,“还有,我们的金币不多了,省着点用。”
“这人斥重金购买咒文,又不图财,却在香水里动手脚,算是报复社会咯?”
“鬼知道,再看看。”
他们通过客厅走入长廊,远远看到楼梯口有昏暝的黄光,像是楼上开着灯。佐格怕打草惊蛇,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光明莲掐灭了。
陷入黑暗后,栗斯嘉耳边的低吟声变得越发清晰了。
“还我~还给我~”
“我要把属于我的要夺回来~”
她下意识捂住耳朵,却发现声音并没有减弱——仿佛这声音原本就在她脑中回荡。
被……被附身了?
女声越来越响亮,还自带回声特效,吵得她头疼。而且她越是想把那声音赶出脑海,就越是受其牵制,吓得她口干舌燥、浑身直冒冷汗。她想求助于佐格,却好像被谁掐住了喉咙,哽咽着无法发声。
“嘎吱——”
腐旧的木地板传来悠长的声响,瞬间将脑内的声音给驱散了。她原以为是佐格发现异状,故意踩响地板将她的意识唤回,孰料佐格却略带责备地摄念道
——脚步轻些,别让楼上的人发现了。
栗斯嘉的喉咙已经不堵了,她用气声反驳道:“不是我!”
借由微弱的光线,她看到佐格的表情变得凝肃起来。
——我们被跟踪了。
紧接着,他朝身后丢出一枚火跳蚤,跳蚤在地板上弹了几下,终于在十米远出炸开。
虽然只有一瞬间,栗斯嘉清晰地看到一个高挑男子的身影站在走廊尽头……
“咚咚咚咚。”
火光熄灭,那男子似乎放弃了克制,迈开腿快速朝他们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