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们在屋内伏击,只等游女归巢顷刻逮捕。苏卉卉倒不是没想过正大光明地澄清误解,只是一来毒粉现身一事令她百口莫辩,即使杀人之事与自己撇清干系,也免不了背上“藏匿违禁药物”的罪名;二来,干游女这一行,口碑很重要,若是与毒杀案纠缠不清,即便能自证清白,大客户心中未免有所忌惮,从此很难再得到垂青。
所以,苏卉卉决定当即逃亡,在沿途的电线杆上发现佐格的广告,便抱着孤注一掷的想法前来一试。
佐格心情复杂地反问:“你这么做,不是更会被人落下实锤,说你是畏罪潜逃吗?”
苏氏执着道:“所以只要您帮我找到尸体,证明死法与药物无关,我便能恢复清白了!”
“可既然没见到尸体,失踪的概率远比死亡高得多,你又为何断言她是死了?”
“我是偷听使役们说的,他们说水晶球已经探测不到柳的生命迹象了。”
这几个使役怎么话这么多,竟将案件内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全透露给嫌疑人了,他们是去嫌疑人住处开茶话会的吗?
苏卉卉接着叹道:“我从家中撤退后,立刻赶往柳妃妃的住处——花魁级别的游女,清怀楼会单独安排私密住处,也就是原先我的安全屋,柳妃妃上位后便把我挤了出去。这算是业界暗规,使役未必知晓。我抵达安全屋后,果然没有发现使役的踪迹,当然也没有找到柳妃妃。化妆台前一片凌乱,珠宝首饰、发簪、化妆品全都散落在地。”
“等等。”佐格敏锐道,“你为何多提了一遍‘发簪’,而不是将其归为珠宝首饰?”
“被你这么一说,也是哦。为什么呢?”苏卉卉迟疑道,“大概是因为那枚发簪太令人瞩目了吧……”
“是什么样的发簪,镶金嵌宝的那种?”
“那倒也不是,那是一支打磨抛光过的木簪,款式相当朴素。”
“啧,木簪啊……”佐格陷入沉思。
苏卉卉见他一副为难相,连忙追加条件:“您不必担心酬劳问题,毕竟我在身任花魁期间也积攒了一些钱!”
“不不不。”佐格连连摆手道,“这不是钱的事……”
他刚说完,便见对方沉了沉眉,苏卉卉故意做出一副我懂我明白的样子,朝佐格暗送秋波道:“如果您看得上奴家,人情债也可以肉偿的……”
说完,她的纤纤玉指颇有深意地在佐格胸口地画了个圈圈,吓得黑魔法师连退好几步,支支吾吾道:“姑娘,要不我们还是谈钱吧!”
苏卉卉矫揉造作地长吁短叹起来:“看来奴家还是入不了您的法眼。其实身为情怀楼女子,奴家自小便苦练各种技艺,其中当然也包括……”她甩给佐格一个狐媚的眼神,目光最终牢牢盯住他身上某个点。
佐格心说,这姑娘到底是来下委托书还是来应聘的?怎么聊着聊着职业病就犯了?他刚想回绝,便听一阵“咣当咣当”重物坠地的巨响越临越近。心惊胆战一回头,一根狼牙棒沿着台阶滚落,最终稳稳砸在他脚边,地上的青砖被砸出一个大坑。
还没等他抬头,便听栗斯嘉在台阶上阴阳怪气地道歉:“哎呀对不起我一时手滑没拿住,真的不是故意打断你们肮脏的皮肉交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