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贵富刚下楼没几步,便听到哥哥的惨叫声,跑上去一看,汤诺涯的整条手臂被黑疾缭绕,痛苦不堪。
他连忙上前搭救,汤诺涯却强忍着剧痛连连后退,生怕黑疾纠缠上新目标。
“你别过来……赶紧去叫父亲!”
“……好,我这就去!”汤贵富情急之下朝哥哥射出一击封冻咒,立刻消失不见。待他携汤泽鸣再度抵达现场时,汤诺涯早就晕厥在门口,奄奄一息。
“虐绒姬?!”见多识广的汤宗主立马揪着汤贵富的衣领问,“谁干的?谁指示涯涯碰那本书的?!”
“……书?”汤贵富第一时间寻找自己交给哥哥的两本教材,但那两本书正安然摊开在地上,倒是哥哥手上黏着一坨焦黑冒烟的厚砖。
正在父子面面相觑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逐渐逼近,栗宛平出现在楼道口,面色凝重道:“我闻到黑疾的气味,这、这是——”
他见到瘫倒在地,蜷缩成一团的汤诺涯,想都没想便上前拍掉手中的书。汤贵富尖叫道:“老师小心,黑疾可能会传染!”
“我没事,我有结界护体,只是堂堂精灵魔法世家,应当是有黑疾屏障的,怎会容许虐绒姬出没?”见无人应答,栗宛平沉吟道,“不愧是泽鸣兄,竟第一时间以封冻咒阻止黑疾漫延,要不然令郎早就一命呜呼了。”
汤泽鸣仓促扫了一眼汤贵富,追问:“国策师,涯涯他,还有救吗?”
“……没救了。”栗宛平狠心道,“命该如此,不应忤逆。”
“国策师!”、“老师!哥哥!”
汤氏父子齐声惨叫,听得栗宛平双眼紧闭,他感觉有个灼热与冰冷交替之物攀上自己的掌心,睁眼一看,汤诺涯脸色惨白,早已丧失神智,那只被虐绒姬占据、色彩对比鲜明的黢黑的手却有意无意地搭在自己手上,似在无声地向他求援。
“……唉!”国策师终于松口道,“泽鸣兄,赶紧带令郎拜访白魔法世家,这是令郎唯一的生机了!”
“白魔法世家……尹氏吗?”
“不,佐氏!佐氏!”
“可是佐府上……”汤泽鸣迟疑了——他不是不信国策师的判断,只是佐氏府邸培养出失贞逆子之时传得沸沸扬扬,佐梭晋早已沦为世家间的笑柄,这样失职的白魔导士,真能治好病危的涯涯?
见他犹豫再三,栗宛平忙催促道:“泽鸣兄,留给令郎的时间不多了,你可抓紧吧!佐氏正因出了个黑魔导士才有可能接纳令郎,换做清白高洁尹氏,你确定尹邢仁会容你进门?令郎沾染的可是虐绒姬啊!”
此言犹如醍醐灌顶,栗宛平与汤贵富仓促为汤泽鸣建了防御结界,后者立刻抱着汤诺涯残败的躯体消失。
之后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栗斯嘉感慨父亲的先见之明,正想凑近看看夹杂恶咒的书本,突然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形体像是被一台电动打蛋机搅浑一般逐渐抽离,她很快意识到,自己正被带回现实。
冰冷与绝望重新沁入脑海,手臂的剧痛也卷土重来,栗斯嘉再度陷入一片漆黑,不过这一次,她依稀听见耳边朦朦胧胧地回荡着安宁的叫喊声——
“教授!”
教授?佐格来了?
她心头绽开一阵欣喜,紧接着,眼前出现一道光,光隙越裂越大,她看见两只手正奋力地掰开稠密的黑茧,使她重见天日。
“……啊,是教授啊。”她悻悻地唤了一声。
幻西楼很纳闷,怎么自己千辛万苦救下女巫,对方还显得一副很失落的样子,要不重新把茧阖上算了?
栗斯嘉破茧而出,拜托幻西楼紧急处理手臂的伤,见尹诺涯早已被揍得七零八落,攀附着墙垣苟延残喘,她得意道:“果然是‘人生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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