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后脑勺豁了好大一个口子,脑袋垫着石碑,颈骨以不和谐的角度弯折着,怎么看都已是一命呜呼了。只有尹洛瑛不死心,一个劲儿地在那儿挥动着魔杖,口中振振有词念着治愈咒,可惜一点效果都没有。
这里说的没效果,一则因为人死不能复生,二则,尹洛瑛的魔法不知为何突然失效了,念了等于白念。
尹诺涯也发现了蹊跷,可他们还来不及做什么,便被愤怒的穆氏团团围住。
“你这个女巫给我孩子吃了什么?!为什么人会变成这样?!”
“毒药,肯定是毒药!尹氏荼毒平民了啊!”
尹诺涯连忙将尹洛瑛护在身后喊道:“我姐姐可是个白魔导士,尹氏布施从来只为治病救人,你们不要信口雌黄。”
“放屁!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坊间都传遍了,她可是嫁了个黑巫师!”
嫁黑巫师与魔格有什么关系!算了,现在也不像是讲道理的时候。
尹诺涯眼见那伙人来势汹汹,便掏出魔杖念出一道隔离咒,不过仗尖射出的白色亮点很快便恹恹地消失了,像是一支被丢进水里的火柴棍。
“你也不行了?”尹洛瑛惊问道。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便有一只穆氏的手伸进来扯过尹洛瑛的糖盒,那人取出一颗糖丢给路边的野狗,野狗舔了舔,不消一会儿工夫便四肢抽搐、口吐紫血而亡。
“是糖!”尹洛瑛愁郁地感叹,“这糖有毒!”
“可我们也吃了……啊,怪不得。”尹诺涯顿悟道,“我就觉得那小贩有问题。”
这盒任意球被下了毒,如此想来,请他们吃糖的小贩十之八九是故意冲撞马车,引起他们注意的。
“诸位听我说。”被虎视眈眈逼入绝境的尹诺涯喘着粗气道,“我们被人设计陷害了,我们自己也吃了这糖,对方的目的应该是想毒死我们——”
“那你们为什么还好好地站在这里,我的孩子却毒发身亡了?”穆氏一名女眷抡起铁棍朝尹洛瑛砸去,尹诺涯下意识地伸手抵挡,手掌被粗粝的铁皮划破,顿时鲜血如注。
“你没事吧?”尹洛瑛连忙扑上去检查他的手掌,她刚想念咒,又突然想起自己念不了,纷纷地将魔杖塞了回去。
要换做平时,这点小伤自我治愈一下便可,可现在,二人双双失去魔法,瞬间降格至连区区几名莽夫都招架不住。
之所以没有被毒死,道理也很简单,白魔法师抵抗力强,能令普通人暴毙的剂量,对他们而言可能只会起些不良反应,现如今,魔法的丧失便是毒药带给他们的副作用。
一个恍惚间,铁棍又稠密地落到尹诺涯身上,不过他倒也不觉得疼,他低头一看,武器接触到身体时,衣服上便会瞬间泛起一道光晕,仔细分辨会发现,光晕是一个小小的防御魔法阵,这是尹氏家服自带的防御效果。
可反观尹洛瑛那边,就没这么幸运了。她是被从夫家临时征召来的,身上穿着平常便服,虽然尹诺涯尽可能将她护在身后,但她还是免不了挨了几下毒打,身上的血污青一块紫一块。
尹诺涯灵机一动,连忙脱下家服罩在她身上,见她投来感激的目光、表情终于松弛了不少,他也跟着松了口气,但紧接着,腰部传来的剧痛便令他痛得咬牙切齿。
他们踉跄着退到马车旁,但怕事的车夫早就驾马遁逃得无影无踪,车厢被愤怒的穆氏一族推倒,大量金币如泄洪般从缝隙中涌出。这一带临近镇郊,人烟稀少,即便高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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