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着懒洋洋气息的眼睛,强大的威慑力迫使她忍不住别过头去。
待她再度回神,那家伙已然消失在人群之中,令她松了一口气。
“眼不见为净。”
她正打算重振心情,却见亥煞凝神盯着自己手中刚刚捡起的小丑牌诧异道:“这张牌,刚才就是这样的吗?”
她举起一看,纸牌上浓妆艳抹的彩色小丑图案,竟不知不觉被替换成了手执镰刀的黑白死神!她被吓得手一抖,纸牌忽悠悠飘到了地上。
他是什么时候将牌替换掉的?!
“真是个晦涩阴暗的小白脸……不管他了,接下来我们怎么玩儿?”亥煞将牌踢到一边,相较于女巫,他的心情简直愉悦过头了。
栗斯嘉暗自调整心绪,不管怎么说,亥煞还没有从死亡区脱身,游戏必须继续。她定神环视四周,企图在玩家之中寻找可乘之机。
“针尖塔与绝大多数赌场都不同,这里除了老虎机之外,没有任何一种项目是与庄家对赌的,厮杀均在玩家之间展开,换句话说——”她的目光牢牢锁定一名正在赌桌前大啖乳酪球的死徒,低语道,“赌博的核心是人、是对手,挖掘出玩家的弱点,乃是致胜关键。”
或许是为了削减玩家的压力,赌场内提供各式各样的酒水与小食,酒保们举着托盘,在人群之中穿梭如织。很可惜,大多数人在生死关头,很难分出精力用于满足饱腹之欲,但那名死徒着实是个异类——但凡经过他身旁的酒保无一不被他拦下,随后小食篮中的吃食也被搜刮一空,惊心动魄的牌局根本不足以影响他的食欲。虽然貌似心不在焉,但他面前的筹码却越堆越高,看来食物同样也是他运气的来源。
赌博这件事,有时就是如此奇妙,妙曼的胜利女神寸步不离地站在身边,好运挡都挡不住。更不要说那家伙虽看似漫不经心、注意力全在食物上,其实眼观六路,暗地里一直在推演对家的手牌。
“在我看来他根本无懈可击!”亥煞纳闷道,“除了暴食症以外。”
“赌场里,暴饮暴食可是大忌。”女巫顺手取来过路酒保手中的小食篮看了看,扁起嘴抱怨,“干炸龙虾片,太油腻,不适合我这种美少女。”随后她将小食篮放回托盘。
酒保皱着眉头离开,那盘被嫌弃的龙虾片被那名肚量海纳百川的死徒顺手截获。他手气极佳,一路赢下来,周围看热闹的越聚越多,真正愿意同他对赌的却寥寥无几。
“还有人要来吗?”他嚼着龙虾片,沫子飞溅,“等着收工回家呢,什么玩法、什么条件都悉听尊便!”
看来他的计时器,很快便要清零了。
“那,来局大的成吗?”栗斯嘉站了出来,成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死徒一见有人应声,匆忙放下龙虾片笑道:“居然是位可爱的女巫,今天可真是艳福不浅呀!”
女巫笑着将亥煞推了出来:“让你心寒了,坐庄的是他呢。”
“我?!”亥煞连连往后缩,“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给我硬着头皮上!”
她咬牙切齿地将亥煞摁到座位前,对面的死徒遗憾地耸了耸肩,问道:“想赌多大?都依你们。”
“小点小点!”亥煞都快急哭了。
栗斯嘉抬头望着告示板,目前亥煞的名字排在倒数第九,距离安全区还差……
“一千年怎么样?”她坏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