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见了,满脸是血,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那!你!还!不!对!他!下!手!”她激动地拍打着冰面,用生前从未有过的语速和音量叫嚷道,“无论是身为尹氏家主还是大监司,阿京的好评率都高得吓人!即使明里刺杀,后继者也很难铺展拳脚,最水到渠成的方法便是让他悄无声息地失踪!他刚才身负重伤,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可恶,白魔法师恢复得很快,等他修整之后,你再也不会遇上更好的时机——!”
尹洛瑛突然住口了。不仅尹诺涯目瞪口呆地盯着她,连她自己都不曾想到,这样一番可怕的言论竟能随随便便脱口而出。她的情绪瞬间被羞愧与后怕占据,连忙苍白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我是站在你的角度说的这番话!”
很好,气氛更糟糕了!不仅说出了惊世骇俗的诳言,还想赖到别人头上!要不是顾及仪容,尹洛瑛真想扇自己两巴掌。
更令她窘迫的是,刚才还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她的尹诺涯,此时已经恢复平静,甚至一本正经地解释道:“首先,姐姐刚才都快溺亡了,我觉得救人要紧——寄生的容器是我经手的,我当然感觉得到。再者,其实我的身体状况也没比阿京好太多,狭路相逢真不知鹿死谁手。”他语调一转,神情稍稍放松了些,“不过,知道姐姐拥有了野心,我便放心多了。”
“……野心?”
“看得出来,姐姐在与野心做斗争,但我觉得,满足它也未尝不可。说不定实现野心正是姐姐的夙愿呢。”
对于这番话,尹洛瑛不敢苟同,但她旋即意识到:“是不是夙愿实现,那东西便能消失了?”
“我正是这个意思,不用姐姐开口,我也会倾囊相助的。”
尹洛瑛默默注视着他,心中感慨万千——鉴于出身与魔格的缘故,她一直将尹诺涯视作尹氏的异类,认为他无论怎么伪装,一些内核的东西总是不会变的,这一点从他踏进尹府大门起便没有改变过。但此刻她竟觉得这个编外人员竟是如此令她安心,至少比某个嗟来子和狗男人靠得住多了。
她卷起湿哒哒的袖管,露出白皙晶莹的玉臂,她轻咳两声,命令道:“宽衣。”
“啊?”
“我让你把衣服脱了。”
“在在在在这里?冰冰冰冰天雪地?”向来稳重的尹诺涯此刻连声调都变了,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禁令她觉得靠得住什么的大概只是幻像。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帮你检查检查。你不是说自己身体状况不佳吗。”她白了他一眼,“难得你在天寒地冻的环境里还能想着那种事。”
北风肆虐,呼啸而过。
“我不是,我没有,姐姐别乱讲啊!”
尹诺涯急于辩白,但听他的语气,似乎还有些小失望。他配合地宽衣解带,任由对方的纤纤玉指这里戳戳那里点点,心跳快得能去给电音DJ打拍子、脸颊烫得能将荷包蛋煎至半熟。
一开始,尹洛瑛还是带着调侃之意的,她绷着脸忍住笑,但在经过一番检查后,很快她便笑不出来了……
“谁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她抬起头,满脸危机感,“你离死不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