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者而言都是大忌,也难怪国王的暴躁来得比火山喷发更毫无征兆!
就在他迟疑之时,双眼冒出仇恨之火的侍卫突然抽出短刀,照着他的咽喉刺去。尹诺涯毫不闪躲,他轻轻扯了扯细丝,夺魂索便在侍卫的脖颈间勾出一道红线来。他抽回夺魂索的动作熟稔得像剑客将剑收入鞘中。
顺着那道红线切面,侍卫身首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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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紧时间,等处理完这块区域,我们就能……”尹洛京顿了顿,在下属们期盼的目光中缓缓说道,“就能处理下一块区域了。”
使役们眼中的失落昭然若揭,尹洛京视若无睹。
他是唯一知道受感染者下落的人,也是唯一知道本次任务目标的人。经过这几天来的追缉捕杀,死亡地图上的红叉正在不断消失,这稍微给了他一些安慰。但他的神经依旧无法松懈——他知道,只要假以时日,被噬者便会如同仓鼠繁殖般扩张,因此要灭就必须全部歼灭,连一颗燎原火种都不能留。
行军之严苛使得手下的使役们叫苦不迭。这几日,使役们连夜奔走毫不停歇,每天都处于高强度的疲累之中,外郊区本就物资匮乏,偏偏不知怎么搞的,务司竟在这个节骨眼上下了禁令,严守城门,日需供给被彻底切断,令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的使役们只能数着余粮度日。
如果只是物质条件怠慢些倒也罢了,毕竟他们之中很多人是出于精神层面的理由才加入芒星塔的,入职时便立誓不计回报效忠人民。只是,自从被带到外郊区以后,他们每天都在重复射箭、举剑、挥动魔杖的机械劳动,宛若冰冷的杀人机器,这就与不少人爱国爱民的中心思想背道而驰了。
要说是惩奸除恶倒也无可厚非,可那些被他们杀死的人,看起来没有一个是穷凶极恶的奸佞之徒,其中甚至还有手无寸铁的妇孺,比起当地人的白眼与诟病,更不好过的,是他们自己心里这一关。
除此之外,使役们还有别的焦虑。务司大关城门,使役杀人如麻,在这种高压环境下,民众的叛意不免与日俱增。这使得他们在执行任务时,遇到联合武装反抗的概率越来越高,虽说目前看来,凭借丰富的格斗经验脱身还是轻而易举的。
使役中的大多数人还是秉承着“绝对服从”的信念指哪儿杀哪儿(但不代表他们没有情绪);少部分人则敢怒不敢言;倒是还有极个别敢言的,都被尹洛京施了禁言咒。
更可气的是,尽管失态发展恶劣至此,他们的大监司却对个中缘由只字不提,他的孤高令不满与疑窦在下属心中滋生。
“快看,天上——”一名使役抬头望道。
黑压压的树叶漫天飘摇,徐徐落定后,每个人脸上都难掩惊愕之色,连面瘫尹洛京也不外如是。
收到如此重量级的讣告,他觉得身为大监司多少应该说点什么,于是清了清嗓子,道:“国王陛下驾崩,但我们国家不会因此而止步,虽然我从未向大家透露过这趟任务的目的,但请大家相信——”
“不用透露了。”离他较近的一名使役打断了他的话。
“没错,我们的任务优先级是执行最高命令。”先前向他表达过疑虑的神射手也附和道。
“那就好。”尹洛京松了口气,欣慰地想属下们果然是帮通情达理之人。可他舒缓了不到半分钟,便察觉出气氛中的微妙来——所有使役均齐刷刷地望向他,目光中充满了杀意。
他连忙重新审视了一遍鸦讯,发现原来叶子背面还有一行只有开启视界才能看得见的小字——
诛杀尹洛京。
呵呵,原来“执行最高命令”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