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学堂里了。小儿子的功课早就完成了,而他的功课却还没有做完。
这一次夫子出的题目是写一篇关于农耕的文章。
因为这一次农忙,他每天都跟着下地了,感慨倒是颇深的,但是他担心这些写出来,夫子会嘲笑他。所以一直写了改,改了写。
小儿子也在旁边看书,看到老爹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就随口问道,“爹,你在烦什么呀?”
于至富不想跟小儿子说,担心小儿子会嘲笑他。“大人的事,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谁知道小儿子却说,“其实我早就猜出来了,你是不是没有完成夫子布置的功课呀?
你说说看,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想一下哟。我在学校里,夫子都经常夸我的。”
于至富对他挥了挥手,仿佛挥掉一个扰人的苍蝇一般。
“我们甲班的课程岂是你一个丙班小孩子能懂的。”
谁知道小儿子依然不以为意,继续说着,“爹,你也不用拿班级来压我,其实我知道你们班的作业是什么。不就是以农耕为主写一篇策论吗?其实这个农忙期间,你一直都有下地,应该很好写呀。”
“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走开。”
“爹,你别说我不懂,你就照实写呗,你是不是怕写出来了,然后那些同窗会笑话你呀?我觉得根本没那个必要。夫子不是教我们要诚信为本吗?咱们照实情写,就是以诚为本,夫子肯定不会骂人的,说不定还会夸你呢!”
于至富被儿子说得很不好意思。摆起当爹的谱来,“你个小娃子家家懂什么,不想看书了就出去玩儿,别在这里打扰老子。”
于致远怜悯的看了他一眼,放下书本就溜了。
于至富对着跑走的背影心道,这小子简直要爬到老头上来了。
感叹完之后,心里不由得为儿子点赞,他说的其实还真有点道理,或者自己可以按照这个思路去写。
他这刚刚有了一点思路,正要下笔。突然院子里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吓了他一跳。
他探头往外面一看,竟然是大嫂。只见她的面前有一个装着脏衣服的大木盆。
看来刚才那声音是她摔打木盆的声音。
于至富赶紧缩回头继续写自己的。
一会儿院子里又传来骂人的声音。
薛四娘看着木盆里面的那些脏衣服,恨不得把这木盆都扔掉。
想起以前有三房的人在,这洗衣服的活,什么时候能会落在自己身上呀?如今三房分出去了,她想让二房的人帮忙洗吧,二房的人却一个找不见。
今天该大房的人做家务。所以这一盆衣服也应该他们大房的人洗。
她倒是想让自己的两个女儿去洗,可是两个女儿也出去了。一个出去打猪草,一个则是出去捡柴。这还是老爷子安排的活计。
于老头早早放了话,如果这些事情都做不好。他们就不用吃饭了。
刚才摔盆子的时候,她看到了二房的老二在屋里。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在屋里看书。
而自家的男人却是一早就不见人了,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薛四娘扯东扯西的骂了一大堆,最后还是端着盆去河边洗衣服了。
还没有走到地,远远的就听到河边那些妇女说话嬉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