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一溜烟地往外跑。
顺着曲廊小跑了一阵,迎面遇到芍药,云儿拦住她,平复了心情问:“少爷真的回来了?”
芍药因为激动加上奔跑,气喘吁吁的,小丫头疏于锻炼,她抚着胸口剧烈地喘着气,一时间却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睁大眼睛拼命地点头。待到确认,云儿也不管她,绕过她向前小跑。
跑了不多远,便见沈锐昂首阔步地向这边走,云儿一下子定住了身子,仿佛全身的力气刹那间被抽走,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沈锐见了云儿模样,快步走过来,笑着摸摸云儿梨花带雨的小脸,调侃道:“怎么,不欢迎你家少爷归来,还哭上了?”
云儿虽然年龄比沈锐大些,但在身高上,沈锐已高出了她一个头,这样子看过去,沈锐到像个大哥哥,安慰着爱哭的小妹妹。
云儿被沈锐逗得破涕为笑,扭扭捏捏地低了头,不好意思地结巴着解释:“人家……人家只是高兴……”
接着一跺脚,像个小燕子似的往回跑去了。
还未走到母亲房间,便见母亲在丫鬟的搀扶下站在小院里翘首企盼,看见沈锐过来,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哭,大慨就是所说的喜极而泣吧!沈锐紧走几步,上前搀扶着母亲轻声安慰着。
之后随母亲进到屋里,沈锐将脱困的的情况简单讲了一下,屋里除了沈锐,其余皆尽为女性,为了照顾她们的情绪,沈锐尽量轻描淡写的说,但即便如此,诸女还是能体会到其中潜藏的风险。
“那位姓安的小哥,你可得好好谢谢他!”沈锐说完,母亲提醒了一句。
沈锐知母亲心善,是个知恩必报的人,便道:“孩儿省得了!”
这时已接近中午,厨娘在母亲的吩咐下已做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沈锐与母亲姑姑一起用完餐,便去注意。
他昨晚因一直思考着逃跑,没有怎么睡,这一睡,竟睡到晚上八九点才醒来,这个时间无事可做,于是简单的吃了点东西,继续与周公约会。
第二天一大早,沈锐便起了床,吃过早餐,便到前院转转,因为绑架案还没有了结,母亲托人到府学请了十天的假。
过了一会儿,武钦州到了,他告诉沈锐,江小楼带信过来,青虹帮参与绑架的相关人员已于昨天下午被押解到北镇抚司,预计在北镇抚司关押一天,取得口供后,便会将所有人犯移交顺天府衙门,由顺天府衙门审判,有可能还须沈锐去录口供之类。
沈锐知道这是程序问题,便点点头表示知道,到了上学时间,沈锐来到大门外,候着刘沛久的到来。
不大一会,胡同那边驶来一辆马车,赶车的沈锐认识,正是刘沛久家的车夫,马车后面跟着两个短装打扮的汉子,想必是出了这档子事,刘沛久老爹也是不放心他的安全,给刘沛久配的护卫。
刘沛久已知道沈锐平安归来,到了沈府门前,他叫停马车,然后下来跟沈锐说话,两人兴高采烈地聊了一阵,看看时间不早了,刘沛久才磨磨唧唧地上了马车奔学府而去。
第二天,沈锐事件的相关人犯被移交的顺天府衙门,案件未到顺天府前,还处于默默无闻的状态,顺天府一接手,不到三天,街头巷尾里便流传着官家子弟被绑架的数个版本,在这些版本里,沈锐的身份被改成了工部侍郎之子,也有说吏部侍郎之子的,甚至刑部户部的侍郎之子都榜上有名,不过,罪恶之源青虹帮的大名到没有被传失实,而且,以往青虹帮的黑历史也被扒了出来,说他们绑架勒索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青虹帮乃是从丐帮分离出来的,继而又引出了丐帮里的龌龊,传闻多宗少男少女失踪案与他们有关,许多丢失子女的百姓闻风到顺天府衙告状,一时间顺天府的官员们焦头乱额。
沈锐估计,这里面江小楼一定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锦衣卫虽然不参与审判,但放放风引导下舆论还是办得到的。期间,沈锐被传唤过一次,不过只是例行问话,没耽误多长时间。
之后张无忌回来,沈锐为表感谢,特意请他吃了一次饭,席间张无忌突然问他以后有何打算。其实不论经不经这个事,沈锐也不打算在府学长期耗下去,毕竟即便书读的再好,十数年后也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但因为照顾父母的感受,一直没说出来而已。
张无忌既然提出来,说明沈锐被绑架这个事并未完结,虽然抓住了一些人,将来也会砍一部分人的脑袋,但丐帮势力庞大,遍布四海,不可能清剿的干净,经此一事,沈锐与丐帮的梁子等于算结下了。还是那句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沈锐这次能逃脱,也是青虹帮的人大意,看清了他,有很大的侥幸成分,若再有下次,想必就没有如此幸运了。
于是沈锐反问张无忌有何些建议,张无忌没有明说,指了指自己,说找个护身符就行。
沈锐明白这是想让他加入锦衣卫,毕竟现在朝廷还是势大,若沈锐入了锦衣卫,披上了官衣,丐帮若想动他,也得掂量掂量。
其实一直以来沈锐只想借锦衣卫的势,并不想卷入锦衣卫这个是非窝,但现在看来,加入锦衣卫也未尝不是一条捷径,只是若日后与朝廷作对,这个身份无疑是一种绊索。
当然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想多了也无意,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于是沈锐委婉地答应下来,只是说还需征得父母的同意,张无忌见沈锐首肯,便表示其他的交给他就行。
又三天后,为平民愤,也为了防止事态扩大,秉着从快从严的原则,龙鹏飞等九人被判斩刑,其余从犯,也大都判了流刑,自此,沈锐事件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