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云兮的话,虞梵猛地抬起头,本来是苍白的脸上带上了笑容,唇殷红的耀眼。
“是啊,她也讨厌着自己。就像我讨厌我这样,她觉得自己脏,所以不让我碰她,我那时候不懂,还总是怪她。”
“直到有一次我十四岁那年,我回家没有看到妈妈,而看到一个大叔他”
虞梵痛苦地皱起眉头,握在身侧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明显又恶心又厌恶。
其实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
十四岁的虞梵,肯定特别好看,特别特别好看。
气氛突然有些沉重,虞梵挑着唇,好像是在笑,可是他明明那么好看,笑起来却比哭还让人难受。
“诶,你知道么,那天是那个女人第一次抱我,她护着我被打的遍体鳞伤,接着就被拖进屋里,我听到了她痛苦的声音,然后我就进去”
“我把那个男人废了,之后,欠的钱更多了,那个女人又给了我一巴掌。”
“我觉得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像在做一场梦,我从来没有一天是清醒的。我觉得我需要有什么东西作为我的追求,信仰,让我感觉我还活着,活的有那么点价值。”
“母亲也走了,我是不是该去陪她聊聊天?我觉得只要我打完最后一场,当所有人都不需要我的时候,我就”
虞梵说着,声音却突然顿住,云兮突然上前一步,按住了他手臂,咚一声他的手臂磕在身后的屏障上。
这个动作猝不及防,虞梵脸上的悲伤还没有收起,变成了错愕,这个样子的他有点萌。
云兮笑了笑,“我不说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那没什么意思,再多的疼痛我也不能帮你分担什么。”
“但是,现在你的债还清了么?”
虞梵点点头,又摇摇头。
“还清了,不过还欠你”
“欠我就对了。”
说完云兮拽高虞梵的胳膊,手腕上的红绳之下,是一条很细的红线,这其实是一条切的很细很平整的伤口。
割腕自尽的人伤口一般都是不平的,一条手腕上会有很多条伤口,因为很少有人有自尽的勇气,他们会切很多次。
可是虞梵的这条伤口,倒像是他拿着刀,眼看着锋利地刀尖割破皮肤,他再慢慢的绕着手腕切割。
他怎么突然想不开?
云兮琢磨了一下,虞梵的战队也拿过冠军,这次的冠军,他好像不想要了?
他还说要来ge帮忙辅导上单,这样的行为仿佛在说明冠军不再是虞梵的信仰。
那虞梵没有信仰了么?所以想要离开?
云兮不由紧紧捏着虞梵的手腕,盯着他的眼睛,近乎一字一顿地说。
“你记着,你还欠我很多,所以你的命现在就是我的。你必须记清楚。”
虞梵定定地看着云兮,突然笑了,眼下的泪痣越发妖娆起来。
“好,我记清楚了,那你可以”
“宫哥哥,你终于答应我了?!我就知道宫哥哥你对我最好了!”
虞梵的话突然被他们身后传来的刺耳女声压住,虞梵的眼睛微微眯起,在云兮分神的时候,他眼中的那丝可怜仿佛突然褪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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