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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个级别和市长是平起平坐的……
忐忑不安的坐在看起来十分昂贵的实木桌子上。
军区的审问台怎么不像是港片的那样吗?不应该是照着几个聚光灯旁边两个记录的人员和一块大大的单面镜吗?怎么连个摄像头都没有?
卧槽,这个长官笑得好恶心啊,左边那个一脸凶神恶煞恨不得把自己吃了的军人,好像肩膀上的东西比较少……
一脸‘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反正老子死定了’的陈宙戴着手铐靠在椅子上,反正自己无能为力。
那名两扛一星,忽然吸引了陈宙的注意力。
面前这个充满威严的长官却满脸新奇的打量着自己,像是……嗯……像是在菜市场挑猪肉的大妈……
这名两扛一星满脸轻笑的发话了:
“违抗命令、殴打教官至重伤昏迷,就算是去军法处,最起码也得蹲三年牢……”
忽然看了一眼旁边那个凶神恶煞的长官,摸了一下下巴,微笑着:
“你是打算蹲十几年牢每天捡肥皂呢?还是选择跟我混出人头地咧?”
“蛤?”
一番威逼利诱下见识浅薄的陈宙选择后者……
……………………………………
“那是你们今天的目标哟!”
两扛一星微笑着指着前面的密林,海拔至少四千米。
“谢谢长官仁慈!”
摆出一个勉强的敬礼,陈宙与旁边的士兵们鼻青脸肿的应和道。
昨天,陈宙与一众被‘精挑细选’的‘精英’向这个笑眯眯的长官表示不服。
于是…看看鼻青脸肿甚至走路还踉踉跄跄的同僚们…大家都懂了吧……
你经历过绝望吗?
穿着单薄的军外套躺在雪堆中,陈宙与他的小伙伴们表示知道了。
嗯,雪堆,这里是南方,而且还是夏天……
“我想我们应该是朋友。”
陈宙默默的向那个看起来很讨厌的家伙握手。
一个星期后,精神抖擞的陈宙与旁边那个一直看不爽的同僚结盟。
以陈宙为首的几名‘反抗势力’提着精心准备的麻袋与棍子,对视着默默的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推开长官专属的房间……
次日,那些‘怂逼’看着陈宙等人互相扶持着踌躇的往上爬山,臃肿的脸庞就像猪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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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看着瞄准镜中倒下的敌人,穿透爆裂的脑袋喷出的血雾碎肉中夹杂着脑组织,白的、红的、米分的,就像没熟的西瓜似的。
徘徊着边境逮捕、击杀着走私、越境、逃窜的敌人、甚至还和各国的秘密队伍打交道,不知什么时候,陈宙习惯了这种生活。
无视掉刚刚亲自杀死的一条生命,推着旁边的伙伴漫不经心的说着:
“喂?咱们什么时候翘出去搞包烟尝尝?我的存货早没有了,好像老鳖那里‘骆驼’有新货了。”
“蛤?好像轮到你‘值班’了,记得多搞几包小伙伴等着呢。罚站的时候我们会给你默哀的。”
随意的开着玩笑。
不知什么时候,原本厌恶的家伙变成最值得信赖的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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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可真会开玩笑。”
陈宙微笑着朝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战友扣动扳机,枪响的同时,张牙舞爪的疯狂丧尸脑袋爆开,永远的停下了动作。
惊慌的将‘昏倒’的战友抬到医务室,守着边境的这个小小哨岗只有自己与这几名战友而已。
很荒凉、很平阔,这个鸟不拉屎的边境附近没有人做生意,最近的城镇也有几十公里远。
在这块荒凉而又危险的地方,哪怕物资充足,过生活也是十分困难。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自己更加了解这个几个战友。
朝夕相处十几年,前往边境逮捕、击杀各种敌人,这种危险至极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生活让他们经历大大小小的遭遇战。
结实的一块块肌肉上满是伤口,刀伤、弹痕、甚至连手指都有打断的。互相扶持着,危险的军旅生活让他们数次身受重伤。最严重的一次身体虚弱到不能打麻药,只能拿着军刀割开伤口,靠着简陋的酒精纱布,硬生生将钻进骨头里的子弹挖了出来,送回军区医院后昏迷了半个月。
生死之交,真正交过命的兄弟!
可是……再次爬起的家伙已经不再是最值得信赖的伙伴了。
陈宙根本无法将面前这个满脸残暴、嗜血的家伙和自己最信赖的战友联想到一块。
哪怕长得一模一样,也完全是另外一个家伙。
于是他扣动扳机了,
陈宙无法忍受自己最相信最敬重的兄弟变成吞血食肉的怪物,这不可能是与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战友。
他们,不,它们!
那些都是怪物!
尽可能的将‘战友’的尸体拼好,埋葬在房子里,然后一把火烧掉,麻木的微笑着,无法想象这名已经三十几岁的老兵心中是何等的痛苦。
十几年的羁绊不到五分钟就灰飞烟灭。
整个‘兵瘤班’,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