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的开口道:
“同志,贵姓。”
“免贵,姓张,单字一个燕。”
女教官满脸冷峻,看着陈宙的目光夹杂着一丝鄙夷,没有选择握手。
这就很尴尬了。
常年站岗吹风晒太阳,陈宙整个人看起来隐隐有些老态,说四十多岁都有人信,坚韧的脸颊,一口烟斑黄牙,粗糙的大手更麻花似的,干巴巴的衣服沾着一些零食碎末,衣领还有诡异的黑色斑点,一股流氓的气质扑面而来。
相比之下,站在对面的女教官张燕,虽然面相普通,可是严谨的模样带来别样的气质,二十多岁的样子,肤色与手指没有因为训练而变得粗糙,器量被紧实军装包裹着仍然凸起,解除束缚时究竟是什么样实在是令人遐想,偏高的身材因为每天的训练而十分完美,再加上冷峻的面孔、简洁的作风,满满的女强人的模样。
完全是两个画风,文化浅薄的陈宙不由得气虚几分,只好憨憨的收手,两手叠起来摩挲一下,尴尬的笑了笑。
“喔,这个老蠢逼。”
旁边的副级教官一拍脑袋,快步走过来。
陈宙这脾气他也是知道的,毕竟是十几年兵历的前辈,他对于陈宙一直都是挺敬重的,现在长官陷入尴尬,当然是救场了。
在陈宙期盼的目光中,军校出身的副级教官散发着学霸气息,迅速而不失礼节,走到两人中间,对着女教官一个请手,开口道:
“这位是代替我的新副级教官,张燕,主要是负责女兵与男兵之间的协调。”
在这个看脸的世界,看见有礼貌、面容英俊、而且还满满书气的副级教官,强势的女教官张燕不由的让步。
回忆起任职时的报告书,微微点头,敬意道:
“你好,李学长。”
轻轻一笑,副级教官没有理会这个称呼,对着陈宙再次一个请手,对张燕介绍道:
“这位是总教官、也是新兵配合任务的主导人之一,陈宙,前不久才从边疆赶回来,说话和脾气有些不当,还希望你能接受。”
暗暗点明了‘他是你长官’的事情,副级教官再次爽朗的一笑,示意两人握手。
文化底蕴不差的张燕自然听懂了这是什么意思,自傲的她还想反驳一番,可是,周围的教官们纷纷投来不善的目光,女兵又只有自己一个人,不仅是社会,在军队里,女弱男强的情况只会更加严重。
笑着看了副级教官一眼,仿佛要把他记住一般,暗暗咬牙,面色淡然的伸手:
“谢谢,还请多多指教。”
“多…多指教,哈哈……”
陈宙挠头干笑,心中却是万分惊慌。
——卧槽卧槽卧槽,小李那小王八犊子怎么被调走了?狗日的人事部是干什么吃的?什么时候说的?
那娘们当副手?夭寿啰,这是犯罪啊,老子克制不住啊,要完要完要完,老子这一百多斤就搭在这了。
要是出了事,那可不是禁闭室那么简单的事情,妥妥的军法处,吃枪子就算了,千万别送去审讯室啊……
毕竟是这个世道,军情紧急也是正常,学历卓越的副级教官与其浪费在这里还不如去文职部门,行李已经收拾完毕,就连事物的交接也只是草草了事。
对于女兵强势这种事情陈宙也是有所耳闻,平时一直都是一笑了之,可真正遇到他才觉得爪麻啊。
可是,女兵和男兵之间配合任务不是简简单单的训练就能的解决,如此隔开毫无益处,术业有专攻,女性种种生理情况与女兵的训练强度他完全不清楚,无法配合,这批新兵算是废了,他这个教官无法接受。
傻笑着唠嗑些烂白话,除了一些战场上的经历,又刻意让自己没那么粗鄙,陈宙可以讲述的事情实在是少得可怜。
眼睛四处乱撇,结结巴巴的样子,无声中,张燕看待陈宙的眼神多出几分轻视。
在她这个高知识分子的眼中,这个粗糟的家伙除了几年兵历根本一无是处,再加上军区里流传的种种传闻,她对于陈宙的期待几乎落到底层。
身为新兴一代的现代化军人,无论男女,经历过多次筛选,终日接受严格的训练,背诵牢记各种各样的理论知识,在几十万人中脱颖而出,加入军校并且以拔尖的成绩毕业。
其中是何等艰难难以言述,如此出身的张燕,有着一股傲气自然是正常,看待这个文化堪堪小学毕业的长官,实在是很难生起敬意,更何况身为女权主义者的优秀成员,张燕对待陈宙的目光几乎是鄙夷。
——这种臭*丝居然是自己的长官,真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