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并未理会。直到惠妃走过来,她听出了惠妃的声音,立即起身,摸索着走过来。
“惠妃娘娘?是你来看锦虞了是不是?”
惠妃隔着破败的门瞧了一眼,强忍着酸涩,一张口,就带着哭腔:“我的儿,这些年你究竟是怎么过的?怎么就落到这步田地?”
锦虞顿时就泪流满面:“娘娘,锦虞不孝,您辛辛苦苦抚养我这么多年,视如己出。可是锦虞却不能在您跟前尽孝,还让你为我劳心,锦虞该死!娘娘救我,我日后定当好好服侍您。”
惠妃眼瞅着自己那样宠溺的心肝宝贝说出这样一番哀哀切切的话,心顿时就软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谁让你一时糊涂呢?你可知道,这几年里,你将麒儿害得好惨!”
“就连娘娘您也不肯原谅锦虞了吗?锦虞从来没有想过加害表哥,锦虞只是一时间鬼迷心窍,与那冷清欢赌气。我宁可自己死,也绝对不会伤害表哥分毫!”
惠妃听着心里越加不是滋味:“你这个傻孩子,可让我说什么好啊?你若是真的悔改了,愿意恕罪,我去求麒儿和清欢,他们大度,应当不会难为你的。”
锦虞苦笑:“生离别,爱不得,被强暴,在南诏更是丧失了我最后一丝做人的尊严,每日承受白蚁钻心之痛。这世间所有的苦,锦虞已经全都受了一个遍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忍受的?我何苦去冷清欢跟前摇尾乞怜?我有今日,全都是拜她所赐,只恨不能将她挫骨扬灰!”
“你是个坏蛋!
一声脆生生的,还带着奶味的呵斥,威风凛凛。
小云澈一手掐腰,一手指着锦虞,奶凶奶凶的:“她敢说我娘亲坏话,就是个坏蛋。”
锦虞身子一震:“娘亲?你就是冷清欢的儿子?”
小云澈轻哼:“我见过你,你跟那些欺负我娘亲的坏蛋是一伙的,活该被关起来。”
锦虞咧开嘴笑了,朝着小云澈的方向招招手:“你过来,我这有好东西给你。”
小云澈想起那只猴子,犹豫地往前面走了一步,歪着脑袋看她:“什么好东西?是小猴子吗?”
锦虞笑得有点诡异:“对啊,我这里有一只特别可爱的小猴子,你过来我就送给你。”
惠妃觉得有点不对劲儿,顿生警惕,上前便护住了小云澈,质问锦虞:“你想做什么?”
锦虞一改适才的苦情戏,冷冷一笑:“自然是做我一直以来想做的事情!与你无关!”
说完话,一张嘴,竟然从她嘴里飞出几只血红色的硬壳虫子来,就像七星瓢虫一般大小,直接朝着惠妃与小云澈便飞了过去。
两人不知其中利害,惠妃只觉得这幅景象有点令人毛骨悚然,锦虞简直就像是一只伸出舌头捕食与吞吐猎物的青蛙,张开嘴,便有飞虫粘在舌尖上,只消一卷,便吞吃进肚子里去了。
下意识的,她就转身严严实实地护住了小云澈,自己的脸与后脖颈全都裸露在了外面。
那几只血红色的虫子,落在她的皮肤上,那一片,顿时就变成了赤红之色,好似中了毒。
惠妃觉得钻心疼痛,却不敢抬手去掸,唯恐一抬手,那些虫子再趁虚而入,让小云澈遭了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