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贼,本性已成,阁下又何必做这无谓的说教。”
自屋顶望下去,巡逻的士兵仍在继续巡逻换防中,丝毫没有打扰他们的意思。
难道已经见怪不怪?
收回思绪,元辞一时半刻难敌此人,只能尽力脱逃。
“生命不易,我本最不愿沾染鲜血的......”
折扇张张合合,红衣男子仍是慵懒中夹杂着不屑的语气。
“既然你执意如此......”
话锋陡转,红衣男子神色顿变,不复温润。
红衣妖艳,折扇儒雅,扇沿利刃冷光反射,眉宇间隐藏杀气。
肌肤如玉,眉目邃远,生生将一分妖娆,两分慵懒,三分狠厉揉进了那份高贵自然。
冷俊邪魅,可以用来形容这人了吧。
怕不是个城府极深的,必须远离。
元辞如是想着,不由得多盯了几下对面之人,心下更升警惕。
等等,瞳孔放大,九皋殿,元辞回想起传闻:
最爱红衣,折扇相伴。机关无数,木雕一绝。常带一孩童,和尚模样;喜于黄泉畔行走......
“你,是烈鹤之?”
那些描述,在她听来就是个怪人。
“哦?”烈鹤之闻言,粲然一笑:“姑娘既能说出鄙人的名字,那就许你个全尸如何?”
目光如水,如水般清冷地盯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烈鹤之在猜测,她背后是哪股势力。
这人,实力不俗。
只是可惜,遇到了自己。
“这机关目录,你们拿了也形同废纸。”
我们?
烈鹤之丝毫不知元辞所想,只是丹凤眼轻眯,冷笑。
这域界,千年纷纷扰扰啊。
你们不累,我都累了。
百年前那战以来,总有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亡命之徒来此,就为了这么一册废纸。
黑袍裹身,只露出一双铮亮眸子的人。
烈鹤之感觉,此人与先前那些人的气息有所不同,静谧内敛却又有些说不上来……
罢了,今日算你走运。
“你走吧。”
反正,这些年来杀过,放过,也数不过来。
烈鹤之满是淡漠地开口,打心底里又觉得自己可笑。
今日,他终究是狠不下心来。
一如百年前的今日,狠不下心来亲手杀掉那个人,酿成大祸。
元辞按下心中犹疑,灵机一动:“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嗯?
烈鹤之心下一跳:变声之术?
前后对比之下,先前的女声反倒显得刻意。
暂以声音混淆着,元辞如是想。
她不是没有担心过自己被放长线钓大鱼。
不过,即使那样也没关系,她不会损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