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丙寅低声道:“景洪七年入宫的宣妃便是母亲。”
水晴空尘封许久的回忆打开来,他是大魏驸马,许多事都记得很清楚,宣妃是个聪明秀丽的女子,她的确是在景洪七年入宫的,在景洪九年也就是丙寅年生下一个儿子,便取名为魏丙寅。在魏丙寅很小很小的时候,水晴空还曾经抱过他……只不过,那时候还在哭啼吃奶的孩子,跟眼前这个年轻男子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你是……”魏丙寅反问道:“知道来那里找我,给的五两银子又是当年大魏国库的库银。你是什么人?是谁告诉你,那里可以找到我的?”
水晴空并没有回答他所有的问题,轻声道:“我是水晴空。”
魏丙寅的眼睛里泛起一阵奇怪的神色,似乎激动不已,又仿佛带着些畏惧,他的身体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半晌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我本以为你已死了。”
“我也以为你死了。”水晴空淡淡的说道:“很好,我们都活着。大魏皇族没有绝灭!”
“没有绝灭又怎样?我已是废人一个!”魏丙寅惨笑道:“我是个死太监,不能人道,不能让皇族延续下去。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和楚帆、唐隐拼了。”
水晴空并不以为意,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被阉的?”
“三岁的时候。”魏丙寅愤怒的说道。
“大魏皇族有一神功,名曰《天痕》。取义为,天若有痕,我为天补之。逆天改命,老天作不到的,我们来做。天痕的来由,已经无人知晓。也许是神武帝自创的,也许是他得到上苍垂青,得来的神功。天痕里不但有修炼的法门,也有许多奇妙的功法。可以为人延年益寿,可以为人变残为善。如果你是一个天阉,那我就没办法了。既然是后来被人阉的,我倒是可以试试,让你重新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魏丙寅双目陡然睁得极大,充满了希望的看着水晴空,颤声道:“真的?”
“真的!”
水晴空并没有说完,他不想让这个饱经苦难的孩子再紧张下去。天痕里的确有这样的功法,但是极为损耗真元。施法者必须要大宗师的修为,配合天痕功法,全力催动受法者那一部分已经逝去的生机,让其在短时间内,疯狂成长,最终成为一个正常的男人。
这种功法实在太过于奇诡,并且损耗大的令人恐怖的程度。一位大宗师全力施为之后,至少也要静养半年才能恢复元气。而受法者也要在半年里调息、饮食搭配,更不可以有女人。待到一切全部稳定下来之后,才算真正意义上回到了正常。
这种功法的施为,在大魏历史上,只有过两次。一次是因为某位大太监为了大魏,立下显赫功劳。为了表彰他,当时已是大宗师的魏国皇帝亲自催动他的生机,让他重新成为男人。而另一次,是一位年轻的天才名将,在和蛮族的作战中,屡立奇功,奋勇杀敌,却被流矢伤了子孙根,眼看数代单传的名将家族就要绝后,另一位大宗师得到陛下授予功法,为他治愈。
“魏武卒有没有什么安全僻静的地方,让我为你治疗。”水晴空问道。
魏丙寅用力的点了点头,喜形于色。哪怕是一个男人高中状元的喜悦,也不如一个太监听见自己能恢复如常的激动。
魏丙寅并不孤陋寡闻,他当然知道水晴空是谁。大魏皇族的驸马,神功盖世。如果别人说这番话,魏丙寅八成当他是说梦话,但是这番话出自水晴空的口中,那就决然值得信任。
水晴空抬头看着遥远的灯火,悠然问道:“那一片通明灯光,是楚国皇宫吗?”
“正是!”
“我从没有和庞真在公平的情况下较量过。对于这位楚国的杰出人物……嘿嘿!”水晴空哑然失笑,年纪大了,怎么还像年轻人一样争强好胜?可是,自己的心里偏偏就是想和庞真较量一番,看看到底是魏国的大宗师厉害,还是楚国的大宗师更强。
“庞真,不好对付啊!”魏丙寅面有担忧之色,毕竟,相比较起来,庞真这些年威名赫赫,未尝一败,这样的战绩更加深入人心。
水晴空悠然道:“待我治好你,调养好了,再找他试试。到了我们这个级数,无论是谁想杀死谁,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道闪电掠过,幽蓝色的光芒将天空撕得粉碎,那一瞬间,魏丙寅清晰的看到一张同样充满期待的脸。